肖白想了一下，叫道：“大哥，我知道君无戏言，只是紫衣还那么小，陛下怎么能让她在这个年纪就婚配呢？”
李无道笑了笑：“小弟，按照帝国《民法典》里的条文规定，公主殿下在明年就会满了十六岁，可以嫁人了。而且，马家也曾向陛下多次求娶过，这回不过是将具体时日确定了而已。”
肖白抗拒，反问道：“可是……先皇驾崩才驾崩不久，当今陛下即位后，不是说过要多等等，才会确定殿下婚期的吗？”
李无道吐了口气，随后重重一叹，说道：“此一时，彼一时，以帝国如今的形势，恐怕等不了了。”
“告诉你吧，马家为了娶到紫依公主殿下，花了大本钱的，光是之前皇宫拍卖会上他们拍得的那颗磨盘大的夜明珠就被送了出来。”
只是，提到皇宫拍卖会，和拍卖会上磨盘大的“夜明珠之王”，肖白的心绪顿时复杂。
马家果然大手笔，两千万银元拍得的“宝贝”竟然转手就送了……
而且他也想不到，身为一国之君，竟然会喜欢那种华而不实的玩意。
“大哥，如果陛下爱好那种东西，我也可以送，还能比马家的更大更闪。”
“笨蛋！你以为陛下是偏好夜明珠吗？陛下是看中了马家富可敌国的财力。”
“我照实和你说吧，陛下之所以明确了和马家联姻的日期，就是为了借助马家的财富，让中央军扩军方案顺利完成，顺便将马家完全绑定。”
“所以，这次答应马家，并不是陛下一时意气，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李无道耐心说着，肖白听在耳朵里，却更不是滋味。
难道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现实告诉他，还真是。
如今国势衰微，西北乱起，驻扎在上京城的中央军部队必须严格落实扩军方案，将能上场作战的军人数量从十万人扩充到三十万。
只是，一支部队骤然增加两倍于前的数量，耗费的资财肯定不少，大概已经到了朝堂支持不了的地步。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想要扩军方案顺利落实，在财政预算上还有近亿缺口需要填补。而马家，已经应下了用他们的家族财富填补缺口。”
“不能改变了吗？”
肖白颓然。
李无道摇了摇头。
文图跟着轻轻叹了一声。
“除非你现在能够立下不世之功，再向陛下提要求，或许陛下才会松松口。”
“不世之功？怎样的才算不世之功？”
肖白忽然追问。
李无道愣了下，望着距离他十米开外就坐的微暗身影，淡淡开口：“代表帝国打退占据云州的西北军，个人武力压服琴川侯，或者拥有比马家更强的财富力量。”
“当然，我只是随口一说，这些不一定属于不世之功的范畴，但能让你上桌和陛下体面沟通。”他又补充道。
肖白懂了。
因为换个说法就是他要有价值，有被皇帝陛下看中拉拢的价值才行。
“大哥，我和殿下是有感情在的。”他呢喃道。
李无道撇撇嘴，不以为然道：“所谓的感情在这种时候和这样的局面下，不值一提。”
“我也是有价值的。”他又呢喃一句。
李无道继续打击：“你的价值在陛下心里也不值一提。”
肖白默然。
虽然他自信不弱于人，但面对整个大西北的势力，面对四阶不凡境超级高手，面对一个大家族富可敌国的财富，他还是弱了很多。
“小弟，节哀吧！世间女子千千万，何必要强求帝王家的女儿呢。”李无道安慰道。
“大哥，我并不哀怨，我也不是要强求，我是认为殿下嫁到马家，一定不会幸福，而我希望殿下幸福。”肖白小声回应。
“嗯？”
“大哥，你别奇怪，我和殿下共同经历的事情不多，但足够深刻，所以我不想他往火坑里跳。”
李无道还是不懂。
文图更是听得迷糊。
既不怨也不求，可又不想公主殿下嫁到马家，不想殿下不幸福，而殿下要嫁予谁家才会幸福呢？
“小弟，或许是年纪大了，你们年轻人的感情我搞不懂。”
“我也不懂。”
李无道呆着脸回应，文图跟着懵逼回应。
肖白苦笑，扶额道：“其实我也不太懂。”
不懂你大晚上来打探个锤子……
不懂你刚才激动个锤子……
李无道瞬间愤怒。
不过，在他发作的当口，肖白赶忙从座位里跳起来，喊道：“虽然我不懂，但是我还是认为陛下让紫衣出嫁马家的决定很草率！”
“那是陛下的家事，轮不到我们做臣子的掺和。”
“不！紫衣也是我的家人。”
“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