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无论怎样,我觉得她这样没有态度,谁的好都接着是不对的,她这样等于在伤害很多人的感情。”
没想到大卫会先说出这句话,这本是我接下来要说的意思。
“我给你再补上一刀,听好喽,其实小娅现在对你和聂震的态度就像对待挂在衣柜里的两件衣服,今天觉得这件美,明天可能又觉得那件美,反正每天穿在身上的就是美的,放在衣橱里的,就算一时嫌弃,也终归是自己的。”
“这么憋屈的事儿竟然能让你说出文艺范儿,你太残忍了。”
“更残忍的是这话是光哥说的,这货在一个雾霾天,跟大神下凡似的泛着金光,一脸慈悲的样子,对了,那一刻我分明看到他手里捧着一钵盂心灵鸡汤。”
“我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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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一千道一万,都是虚的,你暂时认同了这些不愿接受的现实,并不等同于你会做出改变,一件事儿,只有把你的态度细化到具体的思维方式,再由其转化为动作和与之关联的行为,才能称之为“实”。
然而之于初恋,这种很多时候带有过多幻想和魔幻色彩的东西,你很难想象一个少年会瞬间变得看破看穿以至看惯人间的甘甜苦楚,况且如若他因一个念象就能长大,那满世界就再也没有了毛头小子和小姑娘之间最本真的情愫。
关于大卫的感情世界,和我们一样,也与现实时空有延迟,与亲身感触有差距。
这么说吧,他的感情世界尚处在一个大爆炸的期间,一如他房间的风格——臭袜飞到厨子顶,秋裤静卧字台上,你找不到任何条理,但臭袜他摸索着够着,秋裤也会因喷嚏被默默拾起。
今儿谈的一地的毛,就像翘着脚摸到了臭袜,一抻手捡起了秋裤。
当某个时间你觉得自己需要做这件事儿,因为实在看不过眼,或者确实迫切,那么,你就有一万分个必要去思考,然后做出一个多少有价值的反应。
大卫决定沉默聆听的瞬间,不知能否被定性为觉醒的一刻。我和光哥都希望他重新拿出态度,至少不会像现在一样,就像被下了迷魂药,不自知又不自持。
我们一路走来的哥几个,一直都为彼此操碎了心,虽然我们都不过是十来岁的孩子,但五个人在成长中分享着欢喜,分担着纠结。我们把其他人的故事都自然而然融入了自己的情绪中,这种感觉很复杂,复杂到超出了自私的边界,就像某种介质把我们吸附在一起。
但,再怎么早熟,乃至“早糊”,我们终究还是一帮毛头小子,这个年纪时不时冒出一通听起来深邃的言论不算什么稀罕事儿,毕竟这些年我们被义务的教育着,也总该拿出一些“干货”作为义务;我们被自身和身边人的经历划上成长的符号,也总该为这些独家的印迹做出最坦诚的诠释。
这便是我们,假装成熟,还装的如此卖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