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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咱们考的还可以,17个满分。”
能把如此变态的成绩,轻描淡写的用“还可以”带过,满学校除了杜老师不会再有别人,停顿两秒钟后,老太太右手轻轻托了一下墨色镜框,左手挥起竹条在讲台上敲打了一下,开启了惯常的“吹风机”模式。
“9个99分的,三九吗?你们收了人家广告费吗!”
我使劲儿抿着嘴,还是不小心翘了一下眉,我嘞个天,这会儿千万不能闹出来什么动静来。不过我旁边的几个熊孩子没把持住,不约而同发出了咯咯咯的笑声,结果正中了老太太下怀。
瞄准后,一连串有关试卷易错题的提问开始了,直到熊孩子们回答的毫不迟疑毫无差池,老太太才让他们坐下。直到满教室充分呈现紧张但自信的气氛,老太太才肯开始下一话题。
确实过的嗖嗖的,转眼间杜氏物理我们已经学了几十个课时,我这个半年前的物理学渣,也在一次接一次的慌忙和紧张中成功逆袭,开始享受物理的学习。
如今在我眼里,中学的课业分为两种——物理和其他。不是说对物理着了迷,学到今天,我还从来没把哪个动笔的学科定义为爱好,它们通通都是任务,但杜老师教的物理,我觉得就该学好。
有句话叫做透过现象看本质,但我这么分类探不到什么本质,真真只是在乎课上最最表象的状态,考试后最最直白的成绩。说到底就是一句话——坚决不能怂!
我们班的课间也分为两种——物理课前的课间和普通课间。
普通课间什么样儿都知道,上个厕所聊个天什么的,但物理课前的课间,除了憋得不行蹿趟厕所,你再不会有其他所谓“玩”的念头,因为每每想见几分钟后的课堂前奏,你总会担心万一被小竹条敲打了桌角,站起来却只剩支支吾吾,亦或答出了99%的提问却唯独漏掉一个“的”字,那么你的回答都将被界定为失败,从而遭受杜氏课堂惯常的处罚。这里必须说一句,杜老师是一届严师,但对学生的惩罚从不会过了火候,背了原则。但她老人家每一个犀利的眼神,每一句几乎“一棒子打半死”的批评,都让我们觉得确实做的不好,一时间全然忘了叛逆忘了为自己开脱。久而久之,我们绝大多数人都会在头天晚上做好功课,然后物理课前的课间继续在战壕里把刺刀磨得锃光瓦亮。这是战力和心理的双重武装,每每冲过一道坎儿,我们都会因自己的扎实表现而欢欣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