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管事肥肥胖胖,足有三百斤重。此时给苏信抓在手中,便如三岁婴孩一般,半点动弹不得。苏信一声轻喝,沉声道:“臭猪猡,少爷今日便超度你归西。”
手臂一振,那管事凌空飞起,砰地一声震天巨响,重重跌落地面,溅起漫天尘土。这一摔势大力沉,那管事双眼一翻白,眼见是不活了。
苏信一弯腰,将魏叔扶起,柔声问道:“魏叔,老毛病又犯了,现在还痛么?”
魏叔满头汗出如浆,痛得更加凶了。只见他咬牙忍耐,嘴唇上已给咬出圈圈血迹,一张本就瘦黄的面孔此时更是眉头深皱,面容扭曲。
苏信急得连连搓手,四面来回走动,不住顿足,急道:“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忽听得一柔和的话语响起:“让我来瞧瞧。”
苏信一愣,去瞧说话之人:一袭白衣,面带微笑,不是杨正还有谁?
杨正向他点头一笑,打过招呼。俯身弯下腰来,掀起魏叔衣服,瞧他伤口。
只见一条长达数寸的伤痕从小腹斜斜划过,深有一寸。
那伤口虽有些年头,兀自红肉翻卷,面目狰狞。
杨正心下一惊,手中斗气漫溢,一股淡蓝色水之斗气凝聚掌心,他手掌轻轻拂过魏叔伤口,一股纯净之极,温顺之极的能量流过魏叔小腹,令他浑身清凉,说不出的舒服,嘴角竟也露出几分笑意。
苏信见魏叔神色缓和,眉头渐渐舒展,顿时放下心来。
杨正面色凝重,蓝色斗气不停流转魏叔小腹,滋润伤口。慢慢的那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奇迹般恢复,一炷香时间,伤口已复原大半。
杨正收回手掌,笑道:“应该没事了。”这水性斗气疗伤之奇,真的连他自己也有些惊讶。
魏叔神色慈祥,笑道:“少年,多谢你了。”
苏信欣喜欲狂,忽然伸手将杨正抱起,凌空抛了几下,这才放他下来,面色诚恳,由衷道:“谢谢你。”
杨正微微一笑:“不用客气,魏叔既是矿工,也算得上半个家族之人,身为少族长,我有义务照顾他们。”
苏信面色狐疑,满是难以置信,搔搔脑袋,问道:“你是少族长?”
杨正笑道:“怎么,不像?”
苏信又搔了几下脑袋,笑道:“你年纪这么小,真的看不出来呢。”
杨正微笑道:“人不可貌相。谁又看得出你年纪轻轻,竟然神力无穷,一个人放倒了十三位彪形大汉?咱们彼此彼此吧。”
苏信呵呵一笑:“听你这么说,也有些道理。”
杨正猛力一拍少年肩膀,笑道:“苏信,有没有兴趣在我手下当差?”
苏信神色一喜,自己早就厌倦了枯燥的采矿生活,眼下杨正发出邀请,自是求之不得,笑道:“你这是在招揽我么?”
杨正笑道:“算是吧。”
苏信大喜,立马就要答应,忽然又想,这么快就答应,未免太容易了些,沉吟一阵,才道:“好吧,看在你治好了魏叔陈年旧伤份上,我答允你了。”忽然想起一事,改口道:“还是不行,我跟你走了,没人照顾魏叔。哎,还是算了吧。”
杨正见他如此孝顺,更是非收他不可,笑道:“放心,你可带着魏叔一起加入家族。我那边仓库正缺一位看管,就让魏叔补上。虽不是什么要职,但管吃管喝,每月还能领三枚金币,也好过在这边成天日晒雨淋。”
苏信伸伸舌头:“每月三枚金币,好多哦。我在这干一年,也不过才五个金币呢。”
杨正微微一笑,半开玩笑:“我可是看你面子才给这么多的。”
苏信颇为识趣,笑道:“少族长既给面子,那我只好卖你人情。好吧,这便同你回去。”
杨正瞧着老头,笑道“魏叔,我把苏信从你身边拐走,您不会生气吧。”
魏叔呵呵笑道:“苏信年纪已不小,有些事情自己能够决定。只要他不反对,老头子自没意见。”
杨正一拍手:“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目视少年:“苏信,以后你跟着我混,也就是我小弟,快叫一声大哥听听。”
苏信指着齐少晋,问道:“他也叫你大哥吗?”
杨正要充面子,便道:“那是自然。”
忽然屁股传来一阵疼痛,齐少晋满脸怒气,狠狠踢了他一脚,怒道:“你刚才说什么,谁是大哥了?”
杨正赶紧赔笑,这齐少晋他甚是喜欢,不敢得罪,忙道:“你是大哥,你是。”
齐少晋这才饶了他,笑道:“我今年二十六岁,你叫我一声大哥也不冤。”
苏信小孩脾气,见杨正和齐少晋与自己年纪相仿,来了兴致,提议道:“不如我们三位结拜吧。”
魏叔吓了一跳,杨正乃堂堂少族长,你要跟他结拜,不是开玩笑么?赶紧道:“小孩子别乱说话,小心折寿。”
杨正微微一笑:“这个提议很好,少晋,你的意思呢。”
齐少晋耸耸肩:“我无所谓。”
苏信大喜,叫道:“我这就去买香烛,再杀只鸡,咱们今天就结拜。”
齐少晋笑道:“用不着这么麻烦。”
拉了他和杨正手腕,三人一齐跪倒,齐少晋道:“这里有天地作证,咱们也不用上香,也不用喝血酒,就这么拜上几拜,便是兄弟了。”
苏信也不是迂腐之人,点头道:“好,只要心诚,胜过喝一百碗血酒。”
三人当即拜了八拜,结为兄弟。
齐少晋年纪最长,是为大哥,杨正二十一岁,那是老二,苏信年纪最小,理所当然排名最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