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急了的李初一一撸袖管,梗着脖子道:“我就亲了,怎么着吧,你咬我啊!”
“你还敢说?!”
郝幼潇更恼了,一把揪住他的耳朵恨恨的道:“你见谁家亲女孩子用牙咬的?你属狗的啊还是猪拱食呐?”
“不关我的事,这都是臭道士教的!还有,那天四大叔亲祝三娘的时候就是这么个架势,我也只是借鉴,你要找找他们去,不关我的事!”李初一满腹委屈,怕郝幼潇不信,卖完了道士继续卖李斯年。
此言一出,郝大小姐果然松手,只是注意力转移的方向却不如李初一预料的那般。
“李斯年真跟三娘好上啦?快,快跟我说说!!”
郝大小姐本就羞红的俏脸兴奋得更红了,大眼睛一眨不眨的静等着听戏不说,手里还取出了一瓶“零食”往嘴里丢着。
看着大小姐拿毒丹当糖豆一样的一颗接一颗的往嘴里丢,李初一张着嘴巴半天都合不上,直到大小姐不满的用眼神催促后这才醒过神来,赶忙将妖族之行添油加醋的述说了一番,声情并茂生怕不够精彩。
“真好!”
郝幼潇听完满脸感动,感慨万分的又取出一颗玉瓶小饮了几口,喝完发觉不对皱起了眉头,低头看看瓶身尴尬的拍了拍额头。
一旁的李初一则惊恐的看着她的嘴唇周围迅速紫胀了起来,一道如墨的黑线顺喉而下直逼心田。可郝幼潇却恍若未觉,淡定自若的取出一个小药坛咕噜噜的喝了几口,药坛里又黑又黏还散发着点点腥臭的诡异物事让李初一寒毛直竖,可她却一脸平静眉头都不皱一下,几息过后肿胀的嘴唇恢复原状,见李初一傻乎乎的盯着自己顿时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
“拿错了。”
咕嘟~
狠狠咽了口唾沫,一晚上说多错多的李初一这回决定什么也不说。他实在想不出绿姑和郝幼潇这对师徒平日里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反正很不正常就是了,跟她们一比自己和道士过的简直平常至极。
“真好~!”
收好瓶瓶罐罐,郝幼潇一脸感动的又说了一遍,说完忽然想到了什么,苦恼的皱起了眉头。
“初一,你说如果李斯年和三娘将来成婚的话,咱们怎么办?我师父跟三娘姐妹相称,你虽然一口一个‘四大叔’的乱喊但跟他也是兄弟相交,他俩成了婚的话这辈分不就乱了嘛,这回他可真变成你叔啦,哈哈哈哈!”
说到最后又笑了起来,看到李初一发绿的脸笑得更厉害了。
“他想得美!”李初一气哼哼的道,“讲辈分谁能大过我?别忘了我师父可是天一道尊,论辈分我是所有人都祖宗辈,也就妖族的几个老东西能跟我媲美!你别笑了,我说的都是事实,真论辈分你也得喊我声老祖,最起码得喊声前辈!”
“是是是,前辈说得对,小女子失礼了!”
假惺惺的福了一礼,想起玄冰寒狱里初见道士时的一幕,郝幼潇又忍不住笑道:“记得吗,你自己也说过,咱俩在一起你可是老牛吃嫩草,而且还是天地间最嫩的老牛,哈哈哈哈哈!”
李初一纳闷儿:“我什么时候说的?”
“就是当年玄冰寒......”
话语戛然而止,气氛瞬间冷却了下来。说到兴起又提到了伤心事,郝幼潇暗悔,李初一黯然。
深吸了口气,李初一微笑道:“抱歉,我真的不记得了。”
“不,是我不好,我...”
郝幼潇赶忙劝慰,却被李初一摇头打断。
“给我讲讲吧。”李初一微笑的眼中透着渴望,“给我讲讲咱俩的故事,我一直很好奇你这样的人物怎么会跟我好上,你可知道臭道士当年挤兑我说我将来能娶到个女人就算不错了,你可是远远超出他的预期了呢!”
话是笑着说的,可越是这样越能让人感觉到他的苦恼和伤感。
郝幼潇心疼的搂住了他,柔声细语一点一滴的讲述着他们的过去。
从不算愉快的初识,到寒狱里的意外重逢,从尴尬中的结伴到无怨无悔的生死与共。讲到耐不住相思跑到太虚宫却被某人避而不见,郝幼潇气恼;讲到四宗逼迫的背水一战被冲冠一怒的李初一搅了个稀烂,郝幼潇目光迷离;讲到千古龙冢被困苦等几十载才见人还,郝幼潇庆幸;讲到妖族学艺乍闻李初一生死未卜,郝幼潇悲伤中透着无比的坚定,直言自己坚信李初一不可能会死。
听着一桩桩陌生的往事,感同身受的李初一不由自主的将她搂紧。听到郝幼潇为了他求绿姑出手屠了皇都半城的人命,李初一解恨之余更涌满了感动。
听到她一路追到万古雨林只见到几具空壳犹不肯放弃,又继续追去了太虚宫,李初一无言以对;听到她在三生林喜见君来君不识的伤心和担忧,李初一暗暗叹了口气,心中满是歉意。
良久,语停,人却未分开。
第一次,李初一发自真心的歉然道:“对不起。”
“说过了,这不怪你。”微笑摇头,郝幼潇的脸上写满了幸福。
心酸了这么久能等到这一句,她的执着也算是值了。
“那个,我有个问题要问,但咱要说好不准生气的!”李初一忽然说道。
正蜜在幸福感里的郝幼潇根本没多想,顺从的点了点头。
“你那里...我真咬了?然后你还没当场剁了我?”
低头看着很有规模的双丘,李初一很是感慨,原来自己还有这么牛
逼的时候,简直可以说是自己的人生巅峰啊!
忘了什么不好怎么就把这段给忘了呢,如今再试试...
咦,好像也不是不行,只是这妮子会不会打我?
幸福的氛围里顿时被冷风吹散,郝幼潇没生气,只是用冷飕飕的眼神看着他。
“死胖子,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