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她话里有话,李初一皱眉道:“什么意思?”
“女人的直觉。”
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额头,纳兰明月道:“我的直觉告诉我镇西王是很喜欢月儿姐,可是他身上我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可是又找不出具体。怎么说呢,就是他看月儿姐的眼神,很深情,很专心,充满了欣喜和爱意,可是在这些之前他的眼神里总是隔着一层什么,具体的我也不会形容,反正总有种距离感,就像是他在纠结着什么似的,想亲近又故意克制着自己。”
“废话,能不纠结吗?那货为了自己的奸计不但把余瑶给陷害了,最后还把她一个人留在太虚宫受人苛责,他把余瑶坑得这么惨,没点心结才怪呢!”李初一恨恨的道。
纳兰明月却摇了摇头。
“不对,不是这个原因。今天我也在场,每次你拿太虚宫的事撩拨他的时候他的眼神都很清澈很坚定,这说明他问心无愧,哪怕为此伤到了自己所爱之人也是如此,所以应该不是因为这件事。”
“真的假的?我怎么没看出来?”
“你光顾着挤兑他了,能看出来才怪呢!”
“......”
不理小胖子,纳兰明月低头虚望着膝盖。
“其实以前我就发现这一点了,王爷他隐藏的很好,一般人根本看不出来,唯有有心者才能窥得一二。当时我还不知道月儿姐和他原本就是一对,我还以为月儿姐就是个技艺非凡的琴师,因其才华而被王爷请入了府中,后来日子一久王爷心生爱慕,可又碍于两人之间的身份种种这才没有挑明,有情却止乎于礼,克制着自己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
“可今日听到你们的谈话后我却不这么想了,若说人前王爷是有意为月儿姐掩饰,那么今天在场的只有我们四人,除了我以外再无外人,而我又是被王爷亲自挽留下来的,连救人这么大的事情都让我听了,他俩之间的事情根本没必要再继续遮掩。你别挑眉头,我知道你要说他是想照顾你的心情,可事实上他们根本没有,或者说他们根本做不到。他俩今天的一举一动都那么的默契和和谐,显然不是故意做作的,而是已经成了习惯和自然。可即便如此我还是感觉他看月儿姐的眼神还是隔着一层什么,说不出是好是坏,但跟他们之间的默契很违和,让我感觉很别扭。”
狠狠吞了口口水,小胖子低头看看小二黑,小二黑也傻乎乎的回望着他,一人一狗都有些傻眼。
有吗?
自己咋就没看出来呢?
小爷的眼可是阴阳道眼,虽然比不上蝶梦对心灵的掌控那么细腻透彻,可一般人撒谎时他多多少少还是能看出些端倪的。今天跟宇文太浩坐谈,他可是打起了十二万分精神的,他很确信对方几乎没有撒谎,某些端倪之处也无足轻重,只是为了掩饰自己的某些私事而已。
而关于余瑶和海无风的事情,他很确信宇文太浩并没有异样,至少阴阳道眼中对方的气息和神念都没有异常的波动过。若说气息还可以压制,神念却极难掩饰,除非道行差距太大才可以完全屏蔽。可他和宇文太浩只见的差距还没有大到让他无法窥视的程度,所以他很难相信宇文太浩真的在隐瞒着什么。
不会是这丫头胡思乱想的吧?
想想倒也有可能,她喜欢余瑶,宇文太浩就是她的情敌,对待情敌自然会把对方磕了劲儿的往坏里想,纳兰明月纯属癔症并非没有可能。
“所以我才说这是女人的直觉。”
见小胖子不信,纳兰明月毫不意外。
挠挠头,李初一问道:“那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余瑶啊!你不说于浩要对他不利嘛,咱们自然要想法子救她于水火之中啊!不过这法子得等到把海无风捞出来再说,要不......”
“停停停!”
伸手打住,纳兰明月纳闷儿道:“我什么时候说过王爷要对月儿姐不利了?”
“就刚才啊,你不是说他眼神不对头吗?”
“我...哎呀,你这人,真是...唉!”
抓狂的挥舞着拳头,纳兰明月哭笑不得:“我是说他的眼神给我的感觉不对,我可没说他要对月儿姐不利!我只是觉得真爱一个人的话就该毫无保留,不该顾忌这那的总是隔着一层。再说了,这可能仅仅只是我的错觉,是我想多了,或者像你说的王爷他只是因为太虚宫的事情而有心结,这心结只在月儿姐一人身上,所以每次看向她时眼神才有一丝隔阂。总之,没有确凿的证据表明王爷要害月儿姐,王爷也不可能会伤害她,太虚宫的事只是因大义而迫于无奈,现在王爷没理由会害她!李初一,我跟你讲清楚,你想借此胡来不要紧,但可别拉上我,我可不替你背这个黑锅!”
小胖子脖子一歪:“不对啊,刚才你还劝我抢亲呢,怎么一转眼就帮着他说话了,你这人有准没准啊?”
“你...我...哎呀,气死我了!别跟我说话,我现在不想理你!”
纳兰明月气恼的别开头去,任李初一怎么逗引都不肯搭理。
摩挲着下巴,李初一忽然一脸玩味的道:“其实今天我也感觉有哪里不对,我很想知道他为何会将你也给留了下来。你一个外人知道了我们那么多事,他就不怕我杀了你灭口吗?”
猛然转头凝望着李初一,良久,纳兰明月眼神一缓,渐渐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