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公孙无名内心是相当的不安,因为不知为何,这云层不管是他的神识,还是“观天术”,居然都无效,根本探查不出一丝里面的情况,但“观天术”独有的那种预测危险的神通,还是清晰地告诉他,这云层里面是相当危险的。
——怎么会这样呢?按理说要是有什么不妥的话,尹浩应该在传音符里面告知的,可他就说了“斩日台”三个字啊!什么情况?难道说,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就出现了什么变故?还是说……尹浩故意……
……
这时,在公孙无名他们头顶上方的云层上方百丈外的高空处,原先穿过云层的那二百多名结丹期修士,正纷纷踩踏着各自的法宝,有规律地按一定方位悬浮在那里,静静地注视着下方云层上面不断穿出来的一个个筑基期修士,看着他们一个个刚一穿出来,就被那座仿佛蛛网般的金色大阵给紧紧束缚在了上面,而不自知。
也难怪,这座大阵可是由这上面的所有结丹期修士合力支撑起的“血鲲献曜大阵”,专门通过血祭来召唤出隐在虚空裂缝中的太曜殿降临的阵法。
原来,自从这修真界发生异变后,现有的天地灵力早已经不足以将这太曜殿给召唤出来了,这也是后来修者联盟里面的一个大能之士从古籍上找到这么一个取巧的法子,通过血祭一定数量的修士,来将那隐在虚空裂缝中的太曜殿给召唤出来,供修真界的其他人进去历练寻宝。虽然这法子有些血腥和残忍,但相较获得的海量稀有修炼资源来说,还是相当值得的。
但是,由于需要祭练的修士,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而结丹期及其以上的修士培养起来太过消耗资源,根本就经不起耗费,而炼气期修士又基本不大起什么作用,所以最终就将筑基期修士当做了血祭的对象了。结果,这就成了浩天大陆修真界的一个不成名的规定了,一直流传下来,任谁都不敢去打破。
当然,这里面的弯弯绕,别说是在场的所有结丹期修士,基本上在浩天大陆上混的结丹期修士都知道,只是这事毕竟关系到每一次太曜殿的降临,任谁就算是再心有不忍,也不敢冒着得罪整个修真界的代价,去将消息散布出去。到时,别说你是想伸张正义了,首先你就会被整个修真界代表正义给消灭掉。
当然,这并不是说,这些结丹期修士就不可以阻止各自的亲近之人来献祭,刚刚在场的好多人在上来之前,或是上来之后通过传音符,早就刻意嘱咐了各自的那些亲信晚辈,一定要等到云层散开后,彻底露出太曜殿来,再上来进入。
至于尹浩嘛,嘿,这家伙就是故意不告知公孙无名的,就是故意让他冲上来献祭的。至于公孙无名口中威胁他的所谓的“毒丹”,他牙根就没真信!还是他那句话,“还真当他三岁小孩啊?!”他还真就不信这世上还有解不了的毒!无非是多花费点代价而已。但是不管什么样的代价,也好过为他人卖命一百年吧?!
一想到这,尹浩就狠得牙根直痒痒,咬着牙内心暗骂道:“一百年?我日!李四斗啊李四斗!亏你也想得出来!老子现在充其量也就四百年的光阴,更何况早已经虚度了接近三百年的岁月,怎么滴?最后这一百年就归你了呗?就为你卖命到死呗?亏你他娘的也敢想!我日!我日啊!”
“你不死谁死?你说,你不死谁死?老子玩了大半辈子鹰了,难不成最后还会被你这山雀给啄了眼?我就日啊!”
“就你这初出茅庐乳臭未干的黄口小儿,也敢跟老子玩阴的?你说,你不死谁死啊?老子随随便便一出手,就让你小子尸骨无存,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奶奶的!这他娘的都便宜你了!否则,那下三滥的诅咒之术,老子必定要得到;那两个娇滴滴的小女子,老子必定将其炮制成供老子采阴补阳的炉鼎……”
“我日!我日!老子何时被人如此的欺辱过?李四斗!李四斗啊!你他娘的快点上来啊!老子要亲眼看着你在老子面前,化成一滩脓血,被这‘血鲲献曜大阵’吸食个干干净净,点滴不剩!气死老子了!日啊……”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尹浩有点在原地待不下去了!
“呀!还真是邪了门了!李四斗这小王八蛋怎么还不上来啊?难不成这小子猴急得先拉着两个小女子洞房去了?不应该啊!按理说不应该啊!就算是他想,那两个小女子也不能够啊?不能够!对!那个姓高的女娃娃一看见他就来气,怎么可能会屈服于他呢?不能够!决不能够的!对对对!一定是下面发生了什么给耽搁了!一定是的!”
“可下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了呢?这……这他娘的两眼一抹黑,啥也感知不到啊!这他娘的算什么劳什子‘血鲲献曜大阵’啊?狗屁!”
“李四斗!你他娘的倒是快点上来送死呀!李四……”
“别乱动!说你了!你以为这是开玩笑了?若是弄出半分差池,小心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负责斩日台这边阵法的聂辉玉,见尹浩开始不断往下降,不由面色一冷,开口怒斥道。
“呃……”尹浩从思绪中清醒过来,一看是修者联盟的聂辉玉,还哪敢惹啊?于是,他赶忙尴尬一笑,不着痕迹地再次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内心暗道,“奶奶的!这次出来是没看黄历,还是咋地?喝冷水都塞牙,放屁都砸脚后跟!走哪都有人看自己不顺眼啊!还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只是,李四斗这家伙怎么还不上来?他奶奶个腿的!李四斗这厮死在下面了吗?怎么现在还不上来了呐?等着十荤八素的下酒菜呐?快你大爷的上来啊?老子都要等疯了!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