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走了近半炷香的工夫,他这才来到另一处镜面般的崖壁面前,而那铁链的末端就延伸进了崖壁内,也不知道多长。
丁濡洪盯着对面的崖壁,略微犹豫了一下,这才举起右手来,屈指的同时,食指上射出一团刺目的红色,隔空在那崖壁上轻轻叩击了两下。
然后,他再次将手往身后一背,就静静等着什么起来。
很快,就听到一声慵懒的哈欠声从对面的岩壁中透出。
“谁啊?大半夜的不睡觉!娘的,抢着入土啊?!”
丁濡洪一皱眉,没等他开口,对方继续怒声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你酒大爷没闲工夫陪你在这里唠嗑!”
丁濡洪咬咬牙,展颜一笑,“酒大爷!丁某一弄到好酒,就屁颠屁颠地跑过来孝敬你,你这怎么狗眼一翻,就要来个六亲不认啊?”
“丁某?”对面那位一怔,“丁鞋拔子?”
“你大爷!”丁濡洪瞬间脸色就阴沉了下来,怒骂道,“酒蒙子!你这不识好歹的老狗!信不信老子现在转身就走,这辈子只要你呆在里面就别想着在喝上一滴酒了!你就等着喝尿吧你!”
“哈哈哈哈……”
丁濡洪的怒骂,反而惹得对面那位一阵畅笑。
丁濡洪不由一皱眉,继续怒声道:“你个贱骨头!被人越骂越开心?!还真是天下少有啊!”
对面那位好容易止住了笑声,长呼一口气,说道:“哎呀!我就知道是你丁鞋拔子,还是这么不经逗!”
“我去你大爷的!你才是个鞋拔子!你们全家男男女女都是鞋拔子脸!你……”
“好好好!丁大爷!丁祖宗!祸不及家人!你他娘的口下留点德吧!”
“是你个老狗先招惹老子的!”
“好好好!赖我!赖我!您丁大爷消消气!”
“哼!酒蒙子,老子最后警告你一次啊!你要再敢喊老子那四个字,咱们老死不相往来!老子说到做到!”
“好好好好!丁大爷说到做到!我信!我信还不行吗?真不知道你过来是给我送酒的,还是送终的?”
丁濡洪一瞪眼,“喝酒?喝尿吧你!”
“别别别!丁兄!濡洪兄!我错了还不行?咱们说归说,闹归闹,四百年的矫情,可不带急眼的啊!”
“咱们有交情吗?还四百年?你确定不是关在这墓地里,关得脑子糊涂了吗?”丁濡洪有点得理不饶人的架势。
“得!你这老小子还是这般的鼠肚鸡肠!可怜我老酒,呆在这里都淡出个鸟来了!你却天天在外面的花花世界寻欢作乐,一点也不管不顾老酒了!”
“得得得!闭嘴吧你!这怨谁了?人家逼着你来的?还不是你……”
“打住!”不等丁濡洪说出当年的秘辛来,对面那位酒姓修者就打断了他的话,“往事如烟,不提也罢!还是那酒来吧!”
丁濡洪长吁了一口气,“唉!自作自受!都是孽缘啊!”
“没完了是不?越说越来劲是不?”酒姓修者声音不由冷冽起来。
丁濡洪一笑,“好吧!怎么给你酒?是你出来,还是我进去?”
“你滚!扯的都是啥啊?我要能出去,不得揍得你满地找牙啊?还能任由你在外面指手画脚的喷我?”
丁濡洪摇摇头,并没有接他的话。
“好了,还是老样子,将储物袋放那铁链口。”
丁濡洪听了酒姓修士的话,右手上的那枚储物戒指上面灵芒一闪,手中多出一个储物袋,手中一发力,那储物袋便飘飞起来,缓缓向着那铁链进入崖壁的入口处飞去。
等它一到了那入口附近,一道青色华光从里面突然射出,将它一裹,便缩了回去。速度之快,宛如灵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