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零一皱眉,冷声问道:“这就是你的依仗?”
“不错!”短须老者咬着牙,狠狠说道,“大不了鱼死网破!温仙子,你可要想好了,虽说不至于取了你的性命,但是废了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温零盯着有恃无恐的短须老者,手中的玄铁软鞭“哗啦啦”一阵轻颤,显然已经有点按奈不住自己的杀心了。
短须老者面色一变,咬牙将手里的草扎人偶高高举起,对准了对面的温零。
温零浑身莫名打了一个冷颤,盯着短须老者手中的草扎人偶,突然眼睛睁大了几分,不由面色一变,脱口说道:“诅咒之术?!”
短须老者一颗悬起来的心,这才放下大半,冷冷一笑,傲然道:“看来温仙子知道的还是不少啊!不错,正是诅咒之术。”
温零面色异常难看,她可是听到过天剑门道虚峰这“诅咒之术”的传闻,和岭南蛮夷族的“巫术”相似,都是通过收集他人身上的物件来对其施展的一种诅咒,中者简直生不如死,即使杀了施术者,也断不会将诅咒根除,除非那些化神期的大修才能将其彻底抹去。而现在自己一旦被施术,哪能拖到出了这千渊遗址回到宗门啊?就算侥幸回去了,师尊也不一定能请动一名化神期的大修出手啊!他们可不会为一两个人的生死而中断自己的修行,除非宗门到了生死存亡之际。
短须老者也看出温零的忌惮,那颗悬着的心总算彻底放下了,“嘿嘿,温仙子,我的要求也不高,只要这小子储物袋一半的收获和他的一颗头颅,这样你还是占据着最大的好处啊!”
温零瞪了他一眼,强压内心的杀机,勉强一笑,“呵呵,尤道兄打的好如意算盘,头颅给了你那‘血神丹’岂不是会大打折扣,说不定也就彻底废了,到时我还占据什么最大的好处啊?”
“这——”短须老者也知道温零说的有一定可能,可是公孙无名的脑袋可是代表着刁寅那巨额的奖励啊,绝对不能放弃的,要不是他体内已经中了温零的毒,他早就下手直接将其给灭了,那用这般麻烦。当然,也不是不可以先诛杀了她,再找解药,可问题是万一从对方身上找不到解药呢?他可拿自己的小命赌不起啊!想到这里,他长呼了一口气,盯着温零问道:“那温仙子待如何啊?”
温零展颜一笑,“呵呵,要不这样,尤道兄将那人偶给我,我将解药给你,至于其他,完后我们再商量。你看如何啊?”
短须老者冷冷一笑,“哼,温仙子倒是好算计,我若将人偶给你,怕是下一刻也就该成了你鞭下的亡魂了吧?”
“呵呵,尤道兄,你这就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啊!再说,我哪有你说的这般厉害,你哪有那般不堪啊?”
“哼!”短须老者也懒得再这般斗嘴下去,咬咬牙,“我再退一步,只要他的一颗头颅。”
温零盯着他,见他不像是在作假,不由黛眉再次一皱,知道怕是这尤在朝内心定是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而这又与公孙无名有关系。会是什么呢?他俩同属天剑门,看来定是他们门内的事情了,而且用公孙无名的头颅能换取更大的利益。
尤在朝也就是短须老者,见温零陷入沉思,不由内心一急,生怕自己压制的毒发作,于是怒声道:“温仙子,你到底要如何,痛快给句话。该不会是在故意拖延时间吧?”
“呵呵,尤道兄,你这就——呀——!”
不等温零说完,突地,一道乌光就从她身前的虚空中射出,直接射向对面尤在朝的胸口。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温零一惊,来不及多想,就挥动手中的玄铁软鞭抽了过去。当然,她的本意是要将那道乌光给击飞,避免造成对面尤在朝的误会,可这举动在尤在朝的眼中,却成了,她突然下的死手了。
尤在朝内心怒骂一声,挥右手掷出手中的飞剑,身子快速向着左侧闪躲,同时左手上握着的草扎人偶身上灵光乍现,瞬间就有两张纸符燃烧起来。
就听,他口中急吐出一句,“……目盲!心碎!”
温零惨哼一声,瞬间闭上了双眼,眼角淌下两道乌血,配上那张痛苦扭曲的脸,显得异常恐怖。紧接着她张嘴,喷出一口鲜血,抽击出的玄铁软鞭也不自觉地一软,坠落在地上。
与此同时,尤在朝的法剑连破温零身外的三层护体光盾,由于同时尤在朝被那道乌光击穿了右胸,而迫使法剑失去动力,碰撞在温零身外的第四层护体光盾上,被一下子挡开,掉在一旁的地上。
“我要杀了你!”温零怒斥一声,手中的玄铁软鞭再次挥出,漫无目标地抽击了出去。
“轰轰轰啪……”
一时间,那些被击中的古树和山石纷纷碎裂一地,荡起一片灰尘和狼藉。
尤在朝躺倒在地上,面色乌紫,口中不停淌出乌血,显然飞针的毒性也瞬间让他苦苦压制的温零的毒同时发作,怕是再也没有存活的可能了。他狠狠盯着远处疯狂攻击着的温零,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将左手中那草扎人偶的四肢上的四张纸符引燃,同时努力吐出一句“……肢断——”,便头一歪,气绝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