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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今日再无新鲜事,掌柜的和伙计一人捧着一碗粥蹲在门口瞅着城门位置等着穆家来人,也不知道这回能来谁,总不能是穆家的现任庄主吧?
伙计觉得没什么不可能的:“那穆庄主可是穆公子的亲爹,自己亲儿子和儿媳妇出了事,当爹的能不来?”
掌柜的不耐烦道:“你以为那穆庄主是咱们村里的庄稼人吗?听到出事撂下手里的活就能来?再说了,穆家又不是就那么一个儿子。”
伙计糊涂:“不是江湖传闻,穆庄主和夫人就这么一个儿子?”
掌柜道:“就这么一个儿子,不过,人家还有干儿子呢。”
掌柜的有些肯定:“许这次来的就是哪个干儿子。”
伙计不信,就算是有干儿子又如何,哪怕是有一百个干儿子,出事的也是亲儿子,干儿子今天能有明天能有,到穆庄主八十了也能有,可是亲儿子就那么一个啊!
他瞅着掌柜的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觉得到时候一定会被打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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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不打脸的,也得先睡个午觉。
不坪村除非大事,比如穆胥的婚礼,不然是一定要去睡午觉的,天上下刀子也会关门睡午觉。
掌柜的也不例外,叮嘱了一圈,然后施施然躺下睡了过去,正睡得喷香,忽然一阵拍门声响起,十分的急促且大声,吵的他耳朵疼,又是那个咋呼的伙计:“掌柜的醒醒!掌柜的醒醒!进城了!马车进城了!”
伙计好跺脚:“出事啦!”
穆家马车进城?
掌柜的急急忙忙穿衣带帽,嘴里还忙着骂骂咧咧:“进城就进城,出什么事!又不是马车栽沟里!”
伙计记得带哭腔:“还不如栽沟里呢!——那树又生出来了!”
树?什么树?
起初掌柜的没反应过来,待他回过神来立刻连滚带爬开门,十万火急吩咐:“快去拔了!有没有人看到也都拔了!”
伙计道:“拔不起来了都......掌柜的您出去看看吧。”
此时街面上已经站满了人,本就只能堪堪容纳一辆马车两个人从容通过的路面上如今显得局促无比,不光是现在有好几辆马车堵着,还有许多出来看热闹的人都出来了。
彭有期,岛刀刀,周是,岳晓月,知了姐妹,璇女,包括其他尚未离开的来吃喜酒的江湖人都已经纷纷出来,脸上挂满了惊异之色,他们面面相觑,似乎都无法相信这甚至都没有一夜的功夫,就一个午觉时间,街上就长出一棵.....大树。
这棵大树与掌柜和伙计早上看到的就完全不同了,不光是枝干粗壮有水桶那么宽,而且枝繁叶茂,延展出来的树叶遮挡了太阳,也让许多睡午觉的客人一时间以为自己睡过了头。
这棵凭空长大的大树不光是遮住了天日,还挡住了穆家的马车,挡的严严实实,左右都绕不过去。
很是不巧,不坪村中,能够让马车从容而过的道路就这么一条,如今车上人若是想要到达事发之地的桃花坡,就只能走下马车步行了。
但是马车上的人从一开始就好像没这个打算,纵然已经和这棵树一样成了包围的景观,里头愣是一点声响都没有露出过。
那拉车的马也是气势足的很,鼻子里喷着粗气对着那棵树,大有要让你让反正我不让的倔劲。
围观的江湖人中有人啧啧称奇:“若是说物似主人型,这么倔的马,那这马车里的人定然是穆家的堂少爷沐之秋。”
有另外一人嘀咕:“不能吧?那位沐之秋少爷不是出家了吗?”
有人反驳:“什么出家啊,别乱说,那不叫出家,那叫侍奉神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