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惊悸无奈,脸上却依然如旧,仰头望着道:“皇上,臣妾一向不善女工,可这丝被是臣妾在病中绣成,是为了皇上的生辰特意赶制的贺礼,所以珍爱非常,不想假手他人。”
冯芷容语气有些咄咄逼人,不以为然道:“前脚刚死了个婢女,你这后脚就赶往浣衣局,这时间上未免太凑巧了。况且,满宫除了永华宫,在没旁人接触过翠缎,实在是不能不查。”
沈云音思虑片刻,“浣衣局身死的婢女是谁,臣妾全然不知,况且,这翠缎是年前内务府就送来的。如此牵强,竟被淑妃说成凑巧。不知道的还以为淑妃娘娘断案不明,肆意诬陷。”
冯芷容绞着帕子,忙屈身下跪,委屈道:“臣妾不敢诬陷,只是命案的关窍在那匹缎子,除了丽妃便是昭仪,而丽妃的锦缎完好,臣妾也只是按照线索推断,昭仪如此咄咄逼人,莫不是心虚要遮掩什么?”
沈云音平视于她,目光没有丝毫闪躲,“照你这么说,内务府的嫌疑最大,因为所有翠缎都是从那送往各宫的。”
冯芷容不肯露出气馁之色,“皇上,既然要查这翠缎,那么与这缎子相关的人,就都不能漏掉,丽妃的紫宸宫也要清查一番,才不能冤枉了昭仪。”
玄霁凝眉,闪过一丝不忍,“淑妃平身,你掌管六宫事宜,朕相信你不会冤枉昭仪。”
冯芷容温和道:“多谢皇上信任”,微微颔首,语气缓缓道:“按照宫规,请昭仪前往司法阁,由尚仪姑姑问上一问。”
沈云音徒然一冷,司法阁掌管着后宫的刑罚,不管是嫔妃还是宫人,进到里面无一不是扒掉几层皮,强撑着冷静,:“皇上,臣妾此身清白,怎可凭借一匹锦缎,就怀疑臣妾,臣妾不能去,臣妾是无辜的。”
玄霁微微阖眸,沉声道:“只是问话,你不必惊惶,宫规不可破。”
沈云音胸腔如有冷风重重灌入,骤然间言辞激烈道:“如今战事吃紧,朝堂少不了武将,可臣妾的父亲也是为皇上尽心尽力,朝局更少不得文官的辅助。臣妾没有做过就是没有做过,我一身清誉,沈家的门楣怎可被人肆意践踏。”
话落,只听银红撒花椅踏砰的一声响,沈云音便歪着身子直直倒下去,额间涓涓流血露出鲜红的嫩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