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音携着唐樱走在宫道上,待走近时,发现冉云棋候在永华宫门前,他转身行礼道:“微臣参见昭仪娘娘,修容万安。”
沈云音不觉一怔,清淡道:“冉大人请起,不知大人在此等候,所谓何事?”
冉云棋微低下头,沉声道:“回昭仪的话,微臣的同乡沐月说曾经受过昭仪大恩,今日托我带话,说她一切都好,请娘娘放心。”
沈云音憋着一口气,不觉惊喜,随即瞥了眼周围来往的宫人,立刻平复心境,整整衣襟,连忙道:“那位同乡现在何处?”
冉云棋压低声音,“浣衣局”,清一清嗓子,沉稳道:“微臣的同乡说担着娘娘大恩,不敢在求娘娘恩典,愿娘娘诸事顺遂,她会日夜为昭仪娘娘和修容祈福。”
唐樱紧紧握住沈云音的手,点点头,“本宫和昭仪素日待下人亲厚”,命身边的春雅递出一包银子,恬淡道:“你既是她的同乡,互相帮衬是应该的。”
冉云棋心内明然,接过拘礼道:“微臣多谢娘娘,微臣告退。”
沈云音与唐樱转身步入内殿,眸光倏然一亮,仿佛夜晚中盈盈烛火:“唐樱,清月还活着,我真想现在就去浣衣局看看她。”
唐樱含笑,心内仿若巨石落地,“如此就好,能活着就好,皇上既然没有宣发明旨就不想让合宫知晓,咱们得装作不知道。”
沈云音低头思索,附和道:“对,我都高兴过头了。我们偷偷的,不让人知道给她送些衣物吃的过去。”
唐樱温颜而笑,坐在妃榻上轻轻啜一口茶,“浣衣局的规定是年满25周岁就可出宫,以清月的心性她是一日也不愿在宫里多待,咱们啊不能冒然,否则闹得满宫皆知,岂不是害了她,清月既然遣了冉云棋,说明那个人是个可靠的,咱们通过他给清月送些银两衣物。”
沈云音指尖划过扶手的香枕,轻轻道:“你说的不错,是我太心急了。细细想来,清月是有主意的,咱们好好守着自己的位分,在她需要时,咱们也能尽力帮衬。”
唐樱轻叹一口气,“你还是不愿意放下心结,原谅皇上是吗?”
沈云音神色微微一黯,朱红唇角含了淡薄的怨愁,抿唇道:“我入宫第一晚就被皇上冷着了,成了宫里的笑话,可时日一长,没什么原谅不原谅,他是皇上,是天子,我是臣,只有敬服恭顺的理。”
唐樱和着同样难堪的心事,难以言明的轻愁薄绪,“皇上对丽妃真是宠爱至极,一句淑妃,一句晚悠,亲疏立见。或许,皇上连咱们的名字都记不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