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天晚上跑哪里去了?!我们一晚上都没找到你。”
地质学者威廉姆担忧地看着他一晚上没见的朋友。
“还有你这身打扮是?”
古代史教授穿着一身朴素的棕色棉麻外套,套着一条灰蓝色的工装裤,打扮看起来和普通工人没有多少不同,只有那金丝边眼镜能够透露出一些与工人不同的文艺气质。
“我昨天晚上去拜访了一个朋友。”威尔逊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道,“他很热情地邀请我在他家做客。”
“不过因为走在路上,我的衣服不小心被一个扒手切了个口子,没办法穿了。”威尔逊惋惜地叹了口气,“我的那位朋友便好心地将他的衣服赠给我。”
威尔逊选择性地说出来了一部分事实。
掺杂着真话的谎言才最不容易被人揭穿。
事实上,他在画家皮克曼的家里简单洗了个澡,换了个衣服。画家本来想把他送到地铁站那边,但是被他拒绝了。
他一個人跑过来速度更快,只需要避开路上的那些行人就好。快到十点的时候,他终于来到了码头,放缓了速度,慢慢悠悠的装作从外面刚回来。
地质学者点点头,并没有怀疑什么。
“还好你回来的算是及时,再过一个多小时,我们就要登船了。”威廉姆指了指原本的营地,探险队的成员已经把帐篷给收了起来,三三两两地背着行李准备出发。
就是连一旁卡车上载着的神秘木箱也不见了踪影。看来应该已经挪到了船上。
“林登队长还有艾利斯都先去了船上。”威廉姆说道,“如果你的行李不算太多的话,现在我们就可以登船。”
“队长已经给我们安排好了房间,这几天的奔波太累了,还经历过那样的事情……”
地质学者每想起那天晚上的恐怖,都会感到灵魂深处的颤栗。
“我倒没有多少行李。”威尔逊大大咧咧地说着,走到营地旁边,拎起一个略显陈旧小木箱,这就是他全身的家当。
当初他就是从纽约拎着这个木箱子跑到密斯卡托尼克大学的,这里面只有一些他基础的日用品,其余什么都没有。可以说这个小木箱是他人间体留给他除了密斯卡托尼克的邀请函之外,最值钱的东西了。
地质学者盯着威尔逊拎着的那个小木箱,欲言又止。
虽然他们这些普通的学者教授,普遍都没有什么资产,但密斯卡托尼克大学教授的薪水相较于其他大学来说非常的丰厚。一个月的薪水完全可以媲美一个普通工人家仅一年的收入。
可威尔逊教授是不是过得太清贫了点?
但威尔逊一副神态自若的模样,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地质学者也没好意思问出来,这也许涉及到了对方的隐私。又或者是威尔逊教授本身就是一个非常节俭的人。
怎么样生活是别人的自由,其他人没有立场去干涉。
地质学者也很快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他的行李相较于威尔逊来说算是好大一箱。
他们俩一起来到了码头边。
码头上此时充斥了来来往往各色各样的人们,有一些吆喝着的工人,天南海北的客人们,还有一些失去了工作想来这里碰碰运气的下岗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