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真的有这个能力吗?
“怎么了小羽,是不是不知所措了?”活了大半辈子的叶泰初何等精明,一眼就看出了程羽陷入了自我怀疑中。
“我……”此时的程羽心乱如麻,不知该如何作答。
“没关系的小羽,恐惧是一种非常正常的情绪,它实际上是人体对自我的一种保护机制。别说是你了,听了你对隼盟的描述,连我都没有信心……但是,这就是我们逃避的理由吗?你且随我来。”
说完后,叶泰初就带着程羽上了二楼,在一处锁着门的房间前停下。
“叶爷爷?这里是?”
程羽不是不知道二楼除了叶沁桐的闺房外还有一间常年上锁的房间,之前爷孙二人都没有对这间房间解释过,程羽也不好相问。
如今看来是叶老要亲自给自己解开这个秘密了。
叶泰初掏出钥匙打开了门锁。出乎程羽的意料,房间干净整洁,显然是有人经常打扫过。
里面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就像普通人家的一间主卧一样。黑色的书架,简单朴素的摆设,一张双人床……以及床头柜上的相框,里面有着叶家爷孙及一对年轻的夫妇的合影。
叶泰初上前拿起那张相框,脸上露出缅怀之色说道:“这里就是小沁父母的房间,是我儿子儿媳之前住过的地方。”
“对不起叶爷爷,我没想到……您节哀。”程羽之前想过这间锁上的屋子可能是杂物间,甚至可能是放一些特殊药剂的地方,唯独没有料到这间锁上的屋子竟然是叶沁桐父母的卧室!
“节哀?是啊,是该节哀,最初那几年我都活在一种哀伤的情绪中走不出来……后来,慢慢的,这间屋子成了我的心魔,成了我的梦魇,成了我叶泰初一生中最恐惧的地方。”
程羽安静的看着对方没有接话,他知道此时最好不要打扰已经沉浸在回忆中的叶泰初。
“年轻时的我,意气风发。中年时的我,也早已成为了叶家当代家主,后来更是成了城主都要敬重的高级药剂师……然而,自那场变故后,这一切都变了。
小沁父亲死因的其实没什么复杂的,他受一位至交权贵的邀请参与到了一场风险很大的权力斗争当中。我可以阻止他的人,却阻止不了我那儿子一心想出人头地的心。
……或者说,是想要摆脱我这个父亲身上光环的心。
在一系列变故后,我儿子那一方在这场角逐中最终失败了。失败者的下场自然是会被清算的。如果不是老头子我施展出了全身解数,当时恐怕连小沁的命都保不下来。
当时的情况和现在你所要面对的一样,胜利的那一方势力太强大了,强大到简直让人看不到一点希望。
浑浑噩噩的我只好把自己的心锁在这间屋内,我开始变得多疑,变得敏感,变得希望逃避一切风险,只想好好帮助小沁妈妈把孙女养大成人。
谁料,我们的退让只是换来那些势力的得寸进尺。我们每退一步,对手就更进一分。最后,小沁的妈妈也在一种不堪受辱的地步下自尽了……是我害了她……
但是从那以后,我就醒悟了。面对强敌一味地逃避、退让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只有直面困难,用尽全力去拼搏才有一线生机!
于是我辞去了药剂理事会的职务,表面上在偏僻的城南开了这间铺子装作继续退让的样子,实际上却在暗地里动用我多年积累下来的人脉,并且以药剂之利,最终诛除了那害死我儿子儿媳的27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