薪火圣殿内,属于白帝姬舜的宫殿群中。
在一处充斥着诸多神兵利剑的神兵台上,李牝、莫玄、姬舜、炎昊四人席地而坐。
尽管一方是三尊天帝,另一方仅是一尊“宙光”,但场中几人却并无任何一人感觉不妥。
薪火圣殿设有四方殿主。
这四方殿主中,玄帝莫玄,执掌太初世界、人道圣殿,主弟子栽培,同时还负责确保薪火圣殿安危。
白帝姬舜……
则是主对外征讨、杀伐。
凡是涉及到和异族有关的大小事项,都是由他处理。
剩下的赤帝炎昊,黑帝淼颛,亦是各有其职。
万族争霸赛涉及到对异族的策略征伐,自是由姬舜负责。
此时,这位天帝的语气颇为温和:“李牝……在你刚完成至高阶梯闯荡需要休息、总结经验的时候将你召来,实际上是有一件要事希望询问你的意见。”
他倒也没有什么拐弯抹角:“想来伱也听说过一纪一次,专门用于解决存在阵营诸族矛盾的万族争霸赛吧。”
“通过沙莎有所了解。”
李牝如实道。
“既然你已经了解,那我便直言了,我们希望你能出席万族争霸赛,为我们人族,争夺一份利益,同样也为你自己,争得一份荣誉。”
姬舜道。
“正有此意。”
李牝微微一笑:“我此番之所以选择闯荡至高阶梯八十阶,就是为了用这个成绩,作为参加万族争霸赛的敲门砖,现在看来,效果不错。”
“岂止不错,简直是让我们喜出望外。”
姬舜满脸笑容:“实际上只要你能展现出宙光境界的实力,再申请参加万族争霸赛,也不在话下。”
“哦?”
李牝有些意外。
紧接着,他似乎想到了什么,道了一声:“我要参加的,是万族霸主赛。”
“当然,我们……”
姬舜笑着回应。
可他话没有说完,声音却是微微一僵,骤然停了下来。
一时间,不止他,莫玄、炎昊两人的目光同时落到了他身上。
“万族霸主赛?”
“不错。”
李牝点了点头。
“你如果去参加万族天骄赛的话,几乎能十拿九稳的拿下一胜,为我们人族获得一份任何一位天帝都会为之侧目的巨大利益,可要是参加万族霸主赛……”
姬舜深吸了一口气:“霸主赛不同,这等比赛参赛者的修行时间限制,可是长达一纪,是天骄赛的百倍之多!别说九大至尊种族了,就连次一级的顶尖种族,派遣出场者,实力也绝对不会低于宙光,且是宇宙之光中的佼佼者。”
“我知道。”
李牝看着这位白帝:“不能一起参加么?”
“能,但……”
姬舜看了李牝一眼:“如果让你在星界和一尊君主搏杀,你可能胜之?”
李牝略一思忖,道:“最多同归于尽。”
“那就是了。”
姬舜道:“每一个前去参加万族争霸赛的人,身上肩负的都是整个族群的利益,为了这份利益,这些参赛者每一个都会悍不畏死,纵然胜不了,他们也要想方设法迫使你身上多添上一份归墟之力,归墟之力越多,所能发挥出来的实力就越差,不夸张的说,除非拥有碾压性优势,否则,很少有人能够有余力打到第二场、第三场。”
他顿了顿:“除非……你也抱着视归墟之力于无物的心思。”
一旁的莫玄亦是道:“为什么万族争霸赛参赛者要求的是修炼时间而不是修为?就是因为如果按照修为来,那些突破无望的人完全可以冒死一搏,为自己的种族燃烧最后一份热量,他们完全可以用兑子的方式,兑死对手,可换成了修炼时间……谁舍得拿那种千年成宙光,一纪成君主的天骄去兑子?”
说着,他叹息了一声:“哪怕走到最后,多多少少也会面临这种结果,但……每一个参赛者的死亡,对我们人族来说也都属于巨大的损失,很多时候,一些份量不够的利益冲突,我们宁可放弃,从其他方面拿回来。”
李牝听了,神色平静:“天骄赛,我可以参加,但作为条件,霸主赛我同样要出席。”
“李牝,你是想通过和那些异族高手交手以磨砺自身修为么?”
莫玄插话道:“如果真是如此,你大可不必去霸主赛冒险,要找人交手增加战斗经验,我们给你安排就是了,但万族争霸赛……”
“人族利益于一身的压力、生死之战的刺激、亿万瞩目的期盼……”
李牝平静中,却带着一阵压制不住的炽热。
他伸手,似乎想要触摸什么,但却什么都摸不到。
可他心里却很清楚的知道,他到底想要什么。
“那种环境下,才最能激发一个人所有的潜能,才能让他一次次迎难而上,一次次挥拳拔剑,一次次打破极限,超越自我。”
莫玄、姬舜、炎昊三尊天帝活了这么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到过。
他们对视一眼,均是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担忧。
类似于李牝这种人……
他们也知道。
甚至在上古星界,包括任何一个时代都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