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叔叔、方叔叔。”</p>
营地里，整装待发的申巡、吕周戡、韦丛烈、张东旸、李怀忠等人正在检查枪械弹药，熟悉自己的任务。</p>
左师丘、方略走了进来，对招呼他们的众人点了点头。申长胥和罗勇他们在东线，吕丞光还在江陵，没有回来。</p>
方略道：“即将上战场，我们过来看看，精神还不错。你们在天泰学习归来，直接任官长，虽然没有人说什么，相信你们自己也明白，肯定有人心里不服，甚至瞧不起你们，认为是纸上谈兵之辈，没有真本事。接下来的第一战必须打好，打出水平。我很想对你们提一个要求，都给我活着回来，但我们都知道，一旦上去，谁也无法预料结果。丛烈、东旸、怀忠……你们的父亲当年战死沙场，临终前念叨的仍是受苦受难的黎民，我想了想，正如咱们军师刚才所说，只对你们提这一个要求：黎民。”</p>
“是，军师、方将军。”众人立正。</p>
“准备出发，我们龙安县城见。”</p>
左、方二人转身出来，望着闽州府方向，久久无言。</p>
这是第二次誓师，当年许多兄弟没有活下来，他们留下的孩子，这些失去父母的孤儿呢？他们又亲手将兄弟们的孩子再次推向了血与火的战场，不知道能有几人活到最后。</p>
雄鹰岭东北，欧志的前锋营，雄鹰军卒长董泽祥蹲在山坡下，已经默默吸了几支烟，看着手机屏幕发呆，上面显示的是远在天泰的父亲号码。</p>
好像终于下定决心，陡然站起身，将还剩下半截的烟扔在地上，一脚碾碎，拨了出去。</p>
响了片刻，对面传来曾经熟悉的声音：“喂，哪位？”</p>
“爸，是我。”董泽祥的声音有些小，似乎缺乏自信。</p>
听见熟悉的声音，董父跳了起来，喝骂道：“你个狗东西，到底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坏事，躲到哪里去了？我还以为你死了呢，死了便干净！”</p>
沉默了几秒，董泽祥道：“爸，我今天给你们汇了些钱……”</p>
“老子不稀罕！”对面的声音陡然更高，“你寄回来的那些钱不干净，是肮脏的钱，我们不会用。老子这辈子虽不富，吃喝都是干干净净的钱，见了北阴大帝也昂首挺胸，别拿你那些臭钱来污染了老子，你个丢人现眼的东西……”</p>
董父越骂越难听，随后手机被另一个人抢了过去，开口语带哭腔：“祥，别再做蝼蟒害人，咱们不干坏事，啊！你回来，妈陪着你去自首，咱们老董家的人，做了错事要认，堂堂正正认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