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不必多礼,请坐。”权谨亲自给他泡了一杯茶,放在茶几上,自己坐在茶几的另一边,“听说太傅昨儿夜里去看了米汤姑娘,她还好吧?”
“早有觉悟,没什么好与不好。”
“太傅是不是对我很失望?”
將离将端起的茶杯放下,道:“陛下何出此言,臣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你老乃是大齐六朝元老,先后辅佐朕的天祖、高祖、曾祖、祖父,以至先帝与我,功勋盖世,久历宦海,应该明白我的难处,多少人手握一顶‘不孝’的帽子,随时准备扣在我的脑袋上,这是一把对我来说,根本没有反抗能力的剑。”
“老臣一生,从未违背过制书、诏令,也从来没有干涉过朝堂诸事,陛下有什么话,不妨直言。”
“天泰御首江统身亡京兆大酒店,风云难料,可否请太傅留下,代朕执掌中枢,暂时不告老还乡?”
“臣遵旨。”没有犹疑,將离起身,对权谨一拜。
权武到鼎和宫时,刚好权谨与將离从办公室里出来,接见重臣。随之,一系列制诏发出。
拜大司马將离为大都督,赐天子剑,坐镇镐京,统一指挥中军都督府、右军都督府、北齐水师、南齐水师、东齐水师等所有大军,准备应变,左右丞相、十部尚书、天守布武及诸府郡等听其调遣,若有违者,先斩后奏。
窦启孙即刻启程,返回西线,听候將离命令行事;令北齐水师全面进入战争状态,南齐、东齐水师进入戒备状态;京师镐京由中军都督府与天守布武戒严,刑部工捕配合。
权谨看着殿内的诸位都督,窦启孙不提,水师几位都督,只有將离挂帅,多少还听命令,换了其他人,大多阳奉阴违,甚至敷衍了事,真是头疼。
不少人都看了一眼平静的权武。大齐进入战备状态,却将他的前军都督府完全忽略,已看做真正的藩镇势力,泾渭分明。
“让开,我等要见大齐皇帝。”
权谨、將离、伍修儒等人商量可能发生的战事之时,天泰相柱黑衣宰相、军柱孟恭武、宗柱李童、卫将军司马牛,带着人准备强闯皇宫。
八柱紧急共议,以八柱之首黑衣宰相暂代御首之位,直到下一任御首举选而出。十五年来,一直心心念念的黑衣宰相,终于以代理身份登顶王朝,踌躇满志,准备大干一场。
京畿、镇东、镇北之军进入戒备状态,由孟恭武暂时指挥,史云涣、石佑伦为副帅,镇南、镇西两军做好准备;京师洛郡安全由京机阁负责,天泰也动了起来。
陈祖道与宗家宗则,带着臧文公、司马进、石叔通等人也启程赶往镐京,王家等留守。
司臣等京机阁将领与黑衣宰相等人同时到达镐京,黑衣宰相众人前往天齐皇宫,讨要说法;司臣则带着京机阁的人前往酒店,勘查现场。
情况不是很好,京机阁已传来消息,天泰卫星没有发现可疑之处;赵武等人查看了酒店监控数据,一切正常;负责酒店外围警戒之人,加上搜集而来的四周监控,也没有好消息。
如果酒店及附近找不到线索,要扩大范围调查,整个镐京城与来宾全部排查完,黄花菜都凉了。何况,天泰还没有那么大的权势,可以让所有王朝与势力的人配合你调查,现在只寄希望于京机阁能在酒店找到有用的线索。
“放肆!”一路前闯进入皇宫的天泰众人被將离拦下,左手持剑背负,正是权谨刚赐下的天子之剑,闪耀着权柄之光,“大齐宫室,岂容尔等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