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道长哥哥与那些修仙者不一样,我也说不明白,反正不一样。”她将袋子打开看了看,里面除了钱,还有簪子、镯子等首饰,抬头看向左师丘。
“这些东西,是离开竹阳府的时候,老申送给我的,本来说是给家里孩子的彩礼、嫁妆,现在……他们用不上了。”说着,左师丘面色一冷,“那帮畜生杀了我的女儿,还糟蹋了她,我只恨自己没有本领,否则非宰了那帮畜生不可。”
咚的一声,宫疏雨手里的袋子掉在地上。左师丘的儿女,当年也是玩伴。
左师丘弯腰捡了起来,又递给她,道:“大齐不就是这个样子,到处都一样,有什么可奇怪的?当年我跟着老申,南征北战,希望能守一方净土,只可惜,本领不济,十万大军啊,说没就没了。我听老申说,背后似有梁王的影子,武器比我们强不少,否则定不会败,至少不会大败。”
“梁王现在坐拥整个江陵府,当年插手近在咫尺的闽州府事,也不奇怪。碍于王朝规矩,至少明面上不好再明目张胆扩张疆土,私下勾连支持一些走狗扩展势力,定是他的手段。若无意外,梁王现在在南边的三四个府,都有一定的影响力吧?”
“宫疏雨,你在天泰念书,竟然知道这些?不错嘛!就是天齐王朝很多官吏,怕也蒙在鼓里,看来对清平子的来历,我需要重新做个判断。”左师丘终于一正。
“老师,我这次过来,除了看你,嗯……也是想请你去天泰。”宫疏雨转移了话题,“以前没有条件,我也不好开口,现在算是有了一定的基础,可以打拼一下。”
“天泰王朝?”左师丘摇了摇头,“你还小,自与我不同。呵,我也不知还有几年活头,不想客死异乡。而且,与你之前的说法不同,我听说天泰那边并不好,活得也不容易吧?”
“老师,天泰到底好不好,走出去一看便知。道长哥哥开了一个公司,他不想管,我呢没有什么时间,目前没有合适的人选,你去帮我们看着吧。”
“公司?”左师丘轻笑一声,“我哪会管什么公司,我连厂子也没管过。”仍是拒绝的话。
“老师,你以前给申将军做军师,理政管军,其实道理都差不多,公司可比那简单多了,一定可以。”
“我考虑考虑吧。”
宫疏雨将袋子放到柜子上,正视左师丘,道:“老师,当年我一个人万里西去,离开大齐国境的时候,曾在心里暗暗发誓,只要宫疏雨活着,将来一定会回来,回我的故乡,回我的祖国。这个誓言一直在心里,现在没有变,以后也不会变。老师,你去天泰看一看,黎民过的不该是大齐这般猪狗不如的日子,不该是这样。我这次回来,和上次一样,和以前一样,听到的是黎民的苦,见到的是故乡的泪,没有对比,永远也不知道大齐黎民过的是怎样可笑又凄惨的日子。故乡需要改变,王朝更需要改变,我希望将来,能为自己的祖国和黎民做些什么,至少要唤醒他们,打破这个不该存在的、人吃人的世道。”
“好,说的好!”左师丘一拳打在血迹已干的墙上,“宫疏雨,我这条老命交给你了。”
“老师,谢谢你。”
“该是我谢你。以前,你们为有我这个败军之将做老师而骄傲,希望以后,我能为有你这个学生而自豪。”
眼前的宫疏雨,似乎重新唤起了他早已熄灭多年的雄心壮志,看着她,似乎又想起了年少的自己,这是灵魂深处的共鸣。
师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