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还真尝试唤动身体,没有任何束缚。
“暴龙兄,接下来如何?”但她没妄动,向陈景发问。
陈景轻声:“他们应该是要把我们送到那位修士面前,既然这样,那就让他们送咯。”
“那可是修士。”玉还真加重语气,强调着,“我等俱无修为在身,都是凡人。”
陈景摆手,满不在乎:“这是新手关卡,boss战难度不会太离谱。”
就算以难度闻名的魂系游戏,也都会为新人准备简单的教学关卡。
大不了就死。
这游戏已经玩了有一个多小时,还没重开过哪怕一次,他已经很满足了。
“抱......斯?”对陌生词汇,玉还真眨巴起眼,迷茫不解。
陈景解释:“就是指那位修士,他的修为不会太高。”
“而且他很小心,不是吗?”
玉还真皱眉摇头:“小心?”
他们连那修士的面都没见着,怎就知道他很小心?
“我在五楼弄出很大动静,除非他是聋子,不然肯定知道有人入侵了他的领地。”陈景慢条斯理地说道,“但他没立马对我们出手。”
“那就说明他对自己实力不够自信。”
“走廊尽头的房间,就是他检验入侵者实力的方式。”
“要是中了幻术,那就证明这些人他是能对付的。”
“如果没中,那就躲藏起来、或逃之夭夭。”
玉还真赞同地缓缓点头。
有道理,学到了。
陈景话还没说完,停顿下,伸起懒腰:“再说了,让他们抬着,节省力气,省得自己爬楼了。”
爬楼是真的很累。
玉还真一愣,猫起眼,狐疑看他,怎么......觉得这句话才是心声。
其他三人陆续也醒来。
有两人先例在前,他们就算再愚笨也能猜出缘由。
虽然最主要,还是因为他们相信玉还真不是个会发疯的人。
陈景轻声细语,和他们说清想法。
三人自无异议。
尸身们对他们的讨论毫无反应,没头的人还能听见别人说话吗?只傀儡一样,机械僵硬地向上爬行。
建筑异常宏大。
陈景醒来时不知自己是在几楼。
弯弯绕绕又向上爬了三层。
尸身们才一转,迈入走廊。
和之前见过的布置不同。
走廊两侧寥寥几扇门户,地毯污浊痕迹不大,只有岁月腐蚀和零星一些踩踏脚印。
一直到尽头,是一扇双开的木门。
尸身们直挺挺闯入屋子里。
男声响起,苍老又沙哑:“都送来啦?”
脆生生铃铛响起。
尸身们立马松开手。
五个人“哐哐”砸落在地,都忍着没痛呼出来。
“来的真快啊。”老男人感叹,拖沓脚步“沙沙”靠近。
这句话让陈景心里生疑。
什么叫“来得真快?”
尸身把他们送来的速度,还是说......特意指向他们这群人来到这里的速度?
但相比这点疑惑,脚步声愈来愈近。
他微微转头和鱼通慧对视一眼。
小个正太明白。
立马翻滚,跪坐起身,一拳挥打去。
正中膝盖。
老年人关节脆弱,他不由哀嚎一声。
他趁胜追击,鲤鱼打挺地站起,抡起拳头,以最舒服、伸展的姿势,砸击小腹。
陈景和计白枝也起身,一左一右,推倒男人,把他压住。
几乎没有反抗。
瘦弱老头没能发挥出半点修士该有的手段。
草草制定的计划顺利且完美实施。
这.....
整个副本的最终boss就这么简单?
陈景低头,打量过去。
他很老了,老到皮囊遮不住丑态、甚至还雪上加霜。
头顶是荒原,潦草、玩笑一样,长着一簇簇稀疏白发。
双眼沤着昏阙的神色,晶白皮垢占了眼部大半区域。
一道道狰狞、歪斜的疤痕不规整布在脸上。
这些或新或旧的伤痕似乎都没愈合,向外渗着深紫的颜色。
“就是你杀了整個流民营的人?”计白枝死死压着他的右手,扭曲形变,甚至能听到轻微咔嚓骨裂声。
老头呵嗤呵嗤喘着粗气。
陈景抬头:“我们抓住凶手了!”
江雀儿也抬头,可脑袋上只有坠着发光晶石的天花板:“暴龙师兄,你是在同谁说话。”
玉还真提醒她:“黄粱境。”
陈景重新把头低下:“不行啊......”
这样不算完成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