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队长的脸色难看了一下,他斟酌了一番,倏尔笑了起来,“香爷,你可真会开玩笑!”
香菜故作茫然,“我何时与你开玩笑了?”
“你说二爷是前天去京城的,现在还没回来?那昨晚出现在地下拳场与小次郎对战的是谁?”
香菜还是一副茫然脸。
蔡队长肃起脸色,“昨晚在地下拳场和小次郎对战的根本就不是天龙!地下拳场的工作人员说,天龙和千道归宗,也就是藤二爷比试过,天龙败在二爷手上,当时还受了很严重的伤,腰上留下很明显的伤痕!
而昨天,跟小次郎对战的那个天龙,他的衣服被扯烂,所有人都看到他腰上没有伤!”
“所以你是怀疑我先生帮天龙代打?”说完,香菜就笑了,笑得很是无奈。“蔡队长,刚才你也说了,天龙曾败在千道归宗手上,还受了那么严重的伤,按理说两人不应该是有仇么。两人既然是这样的人关系,千道归宗又怎么可能帮天龙代打呢?他们的关系什么时候好成这样了?
蔡队长,你要是非要说我先生和地下拳场、小次郎什么有瓜葛,拜托你拿出切实可行的证据来好吗。我不想听你说一大堆诛心论。
你说再多也无用,我先生前天就去京城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不信你可以去查啊,我想车站应该会留有前天的记录。”
见香菜油盐不进,蔡队长冷下脸来,“那就请香爷莫怪我要得罪了!”
他起身向立在大屋门口的副手招手,“叫人进来搜!”
香菜霍得起身,将茶杯狠狠摔在地上。
啪!
她冷冷道:“蔡队长,莫要得寸进尺!”
蔡队长向香菜抱拳,“对不住了香爷,我也是公事公办!”
香菜冷笑一声,“好一个公事公办!等你把搜查令摆到我面前,再理直气壮的跟我说公事公办!”
蔡队长心下惶惶,脸上不露惧色。
他拽了拽身上的警服,似乎在暗示什么,有些毫不在乎的说:“我们新警局才刚成立,很多工作都还在和其他部门对接,而且走程序也就是时间问题。香爷,你又何必强人所难呢?”
“你还没见过我真正强人所难的时候!”香菜一步一步逼近蔡队长,气势迫人,“蔡队长,我想你也不想在新警局没有在龙城站稳脚跟的时候,就传出诸如警局有人滥用职权、以权谋私这等不好听的话吧!”
香菜奈何不了一个警局,想要把这姓蔡的从队长的位置上拉下来,还是游刃有余的。
蔡队长脸色变了一变,随即歉然笑道:“既如此,那我还是等搜查令下来后再来吧。”
香菜轻轻冷哼一声,心道:只要你还有胆儿来!
从香菜危险的目光中,蔡队长读懂了某些信息。要是招惹到这个女人,说不定他的乌纱帽真的不保。
目送蔡队长带人离开,香菜松了口气。
两日过去,新警局那边再无动静。
京城,金桥饭店。
藤彦堂住的房间一直弥漫着浓浓的大鱼大肉的味道。从他跟宁焯冉接触的那一刻开始,他的脸一直都是黑的。
宁焯冉来看藤彦堂,见桌上的饭菜,一口没动,装模作样的问:
“怎么,不和胃口?”见藤彦堂无动于衷,宁焯冉一副着急的模样,“不吃东西怎么行呢!都两天没吃了,多少吃一点啊!我可是答应想菜了,要把你养的白白胖胖的!”
藤彦堂扯着苍白的唇角,冷笑一声,“大鱼大肉的摆我面前,嫌我好的不够快,是吗,宁、叔、叔!”
宁焯冉一脸纠结,表情相当滑稽,“听你这一声宁叔叔叫得这么咬牙切齿的,我这么招人恨么?”
虽然藤彦堂两天没吃东西,但他的精神看起来还是蛮好的。他快没气的时候,都是宁焯冉把他气好的。
“把电话按我房间里来!我要打电话!”
他要是能走动,这些事,他早就自己办好了。
宁焯冉佯做好心,“你现在要做的是修养,安安静静的修养,你想做什么事,交代我去做,所以你想给谁打电话,我帮你去打!”
藤彦堂望着窗外,懒得斜眼看他。
他想了想,“我要给我大哥打电话……”
瞧自己这伤势,估摸着得有好一段时间回不去沪市,他得把手头上的工作都交接出去,不然荣记商会很多生意都要停滞了。
不等他详说,宁焯冉直接来了一句,“我就帮你给小香菜打电话,其他人我不管!”
藤彦堂不禁瞪大眼睛。
要是再有人跟他说宁焯冉对香菜有非分之想,他一定相信!
他咬牙道:“等我好了,我自己打!”
宁焯冉看看他动弹不得的右脚,又看看他不修边幅的模样,不屑的轻笑一声,道:“你现在就是废人一个,还是顾好你自己吧!”
藤彦堂满脸阴鸷,双手暗暗握紧,沉声道:“不用你提醒我!”
打击了他一番后,宁焯冉没再理会他,吩咐人将一桌油腻的饭菜撤下去,重新换上一桌清淡的,还特意嘱咐老崔一定要备上一份大骨汤。
从房间里出来,他跟老崔说:“没想到这小子还挺有骨气的。”
老崔点头附和:“林小姐的眼光不会错。”
宁焯冉笑着摇头,抬手指了一下老崔,讳莫如深的说了三个字,“你不懂。”
老崔茫然了。
不待他问,便听宁焯冉道:
“是那小子的眼光不错。”
房间里。
一股寒气钻入脚底心,凝成彻骨的利刃,撕裂着他的血肉。
藤彦堂咬牙忍着一阵强过一阵的抽疼,手按着快要失去知觉的右腿,抬眼望向窗外。
看着窗外阴沉的天色,他双眼渐渐变得温柔起来。
外面下雪了。
北方的雪,来的似乎特别早。
不知香菜是不是又光着脚在房间里胡跑,不知她晚上睡觉是不是又在蹬被子,不知她是不是也看着窗外的景色想着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