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无妨，穷家破业，就剩下这么点念想，不想留了，您看着给个价！”</p>
钱国正笑了笑，把钱推回去。</p>
孙长林挠挠头，一脸疑惑。</p>
这俩家伙跟唱戏似的唠唠叨叨，真墨迹！</p>
赶紧的！</p>
七差咔嚓！</p>
丁是丁卯是卯，卖完了抓紧拉倒！</p>
磨哪国的牙呢！</p>
“那我就献个丑，给您说道说道。”岳经理又看了看那颗熊胆，从头到尾仔细看过，赞许点点头，“上好的东胆，这么大的个头，这么好的成色，我这辈子也没遇到过几个，您们二位也知道，熊胆这种金贵玩意，一向是有价无市，就是有钱也难买到，这样吧，恕我斗胆开个价，就按照一克一百来算，怎么样？”</p>
“一克一百？”钱国正微微蹙眉，“岳经理，您也是咱们京城地面上的老人儿了，要是别人出这个价，我指定拿了就走，不过既然您开了金口，我不挑您的理，就这么地吧！”</p>
“您圣明！体谅我的难处，按理说这宝贝远不止这个价，可没法子，人家上头早把收购价限定死了，多了少了您多担待！”</p>
“客气客气！”</p>
孙长林干脆翘着二郎腿，滋滋喝茶！</p>
反正也没我什么事！</p>
“这牛黄……哎呦好东西诶，您这是胆黄？”</p>
钱国正笑而不语。</p>
岳经理用手指头轻轻蹭了一点，按在手指甲盖上，轻轻一搓，将橘黄色的牛黄粉末抹在手指甲上，顿时一股凉气隐隐透过指甲，直入骨肉。</p>
他满意点点头，“不愧是府上出来的玩意，千金难买的好货色，只是吧说句得罪人的话，现在牛黄收购价格都是定死了的，八十一克，您看要是行，我这就安排过秤？”</p>
钱国正点点头，岳经理急忙让工作人员拿来戥子，给两样东西称了重，又核算成克数，最终牛黄的重量是一百零五克，熊胆的重量是一百三十克。</p>
店里刷刷给开了单据，盖上戳，工作人员把钱用托盘装着，送到两人面前。</p>
一份八千四，一份一万三，摆在俩人面前。</p>
孙长林有些懵，他没想到就那么一丁点的东西，就卖了如此之多的钱！</p>
“我说老钱……”</p>
“回去说！”</p>
钱国正站起身，抓起一沓票子就往羊皮大衣口袋里塞，孙长林一看咱也甭客气了，拿钱走人吧！</p>
来到街上，俩老爷子东瞅瞅西看看，看谁都像贼。</p>
“艾玛这么老多钱！”孙长林按了按口袋，硬展展的票子硌得肋骨疼，他使劲拍了自己一嘴巴，嘿嘿笑起来！</p>
“这他娘的让我想起那年往宝塔山送金子了，我们根据地卖焦炭挣了点钱，都换成金子要给边区送过去，当时我们几个人往身上捆，半路遇到一伙小鬼子……”</p>
“快走别磨叨了！”</p>
俩人匆匆回了家，把钱倒出来，看着堆积成小山的票子，孙长林嘎嘎一笑，“瞅见没，咱儿子还挺能往家里划拉好东西！”</p>
“我留四千，剩下的你看着办！”</p>
“那我也留四千，再拿出四千给我娘和我媳妇邮过去，剩下的就给孙女吧！”</p>
“我看行！”钱国正咧嘴一笑，“接着下馆子去？”</p>
“你个老登，有点钱就败祸，走，涮羊肉去！”</p>
“走着走着！”</p>
俩老头锁了门，勾肩搭背，嘻嘻哈哈往外走。</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