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建平看着他撅着腚扯着缅裆裤的滑稽模样,忍不住笑了一声。
然后……
当到他跳下马背的时候,冷风吹来,被汗水浸透的裤裆冷飕飕,凉得他打了个激灵。
“建平你看那!”
张子义伸手向南边一指,但见目之所及处,两座石头山宛如两把宝剑一般插云而立,巍峨陡峭,气势逼人,看得他啧啧赞叹!
好一座两界山啊!
“张叔,这两座山有名字吗?”
“高的那座山叫做大虎山,矮的那座叫做小虎山,合起来就叫做二虎山。”张子义笑道,“你从这个方向看,是不是挺像两头趴在地上的小老虎似的?”
“还真的挺像的!”
孙建平歪歪头,细细一瞅,还真像那么回事。
“张叔,我听人说解放前二虎山有一伙土匪,是真的不?”
“真有土匪?”同来的田光明一听,使劲攥了下拳头,“我爸爸他们当年就参加了剿匪战役,土匪没有一个好东西,烧杀抢掠,欺男霸女,无恶不作,要是我我就把他们都吊在树上勒死!”
张子义的脸霎时黑下来,白了他一眼,走到雪爬犁前,闷声不吭的往下拿东西。
田光明闹了个没趣,一脸无辜的望向孙建平,我哪句话说错了吗?
孙建平无奈一摊手,有时候闭嘴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乌龙马凑过来,用大脑袋拱拱他的胳膊,一脸顽皮的看着他。
“先喂饱你个馋猫!”
孙建平从雪爬犁旁拿起带来的草料袋子,挎在马脖子上,乌龙马把头伸进麻袋里,大口大口吃草料。
“孙建平,这里的空气好清新啊!”为了缓解刚才的尴尬,田光明没话找话,对于能够参加此次狩猎活动,他感到十分兴奋。
孙建平没搭理他。
“建平过来!”张子义已经站到远处一个山沟沟里,肩上背着钢丝套铁夹子,冲他招手。
“来了!”
孙建平踩着没脚面的雪,快步靠过去,张子义蹲下来,指着地上踩出来的一串好似两瓣瓜子的脚印,“看到没,这就是狍子留下的。”
“叔,狍子为啥往这跑?……”孙建平对狍子这种小型鹿科动物的生活习性并不是很熟悉,张子义咧嘴一笑,指指远处山坡上那片向阳坡,“傻孩子,老话讲得好,叫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狍子也是一样。”
孙建平恍然大悟!
大雪封山,秋天的草都被埋到很深的雪下面,狍子觅食困难,唯独这片向阳坡上的接受的太阳光最多,雪也化得最快,露出下面茂密的高草。
不光狍子,兔子、紫貂、松鼠、犴子、野鸡……都会跑到这里觅食,所以这块地方是老天赐予大兴安岭猎人们的“宝地”!
“你看好了,我把钢丝套下在这,等到狍子从这经过,腿就会套住……”
张子义拿出用破开的钢丝绳做成的钢丝套,捆在一旁的疙瘩杨树上,孙建平蹲下来,认真看他的手法,暗暗记在心里。
忽然,张子义停下手中的动作,掀起帽子,露出耳朵,警觉听着周边的动静!
孙建品也听到了!
树林对面,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建平,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