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夜墨被宁王搞得头晕,天家过往,朝廷争斗,还穿插着对当今天子昏庸的嘲笑,这些离他太远了,就好像在听神话故事。
宁王惋惜道:“你听不懂也罢了,不必你懂了,我曾经想用你们这些轻功高手,可你们叫我失望了,我早知道江湖人难以驯服,可你们练轻功的更是自由散漫,你师父冥顽不灵,东风恶是个蠢笨至极的下贱种,宫神秀比泥鳅还要滑,你受了招揽却四处游荡,铁金刚也是,直接莫名其妙死了,一个能用的也没有,不如全杀了,免得为他人所用。”
说罢,宁王轻笑补充道:“别疑惑,你确实受了我的招揽,不然你以为是谁的帮会敢以天门自居?本王下棋的本领很高,视天下为棋盘,众生做棋子,三帮三派算什么?九江门便是我屠下的一条大龙,我的天门借着九江门的躯壳拔地而起,而这还只是开始,江湖尽数要被本王囊入天下四海之中。”
李夜墨愣住,原来是天门,“那火船帮……”
宁王大笑,“真聪明,老龙王也是个聪明人,比你聪明多了……”
三帮得了两帮,只剩下个避世不出的丐帮,三派若是屈服,江湖便是宁王的掌中玩物。
李夜墨匍匐在地,蠕动到宁王脚下,“殿下,作为棋子,还请您高抬贵手,放过那个丫头,您叫我活,我为您做犬马驱使,您叫我死,我立刻跳下黑心崖,绝不犹疑。”
宁王玩味道:“和尚说我不是他的朋友,我瞧你也配不上他的朋友才对,他到死还在劝我为苍生计,放弃做帝王的想法,你倒是愿意为我当牛做马……”
李夜墨心口剧痛,悲伤绝望如有实质,已经把他的心扎得千疮百孔。
李夜墨眼中含着泪,高声奉承道:“殿下没错,那是他蠢!”
宁王忿然一脚踩在李夜墨的手背上,用力碾磨着,厉声道:“你这种不入流的货色也配说他蠢?他是本王的朋友,你飞蒲草是个什么货色?!”
李夜墨大笑,“不痛不痛,我是殿下的狗奴才,殿下踩得我好舒服!”
宁王怔住片刻,转瞬也大笑起来,“江湖中除了花月和尚,有几个称得上英雄?飞蒲草你的阿谀太过生硬了!本王不喜欢你了,你想叫你那个眷侣活,那你就死得好看点,你死得好看,我就放过她。”
“殿下想教在下怎么死?”
“江湖儿郎,该有好汉的死法。”
李夜墨站起身,掏出九解在手心里,向着宁王抱拳躬身,“飞蒲草李夜墨向宁王讨教了!”
七星绕斗,画轨如牢。
李夜墨打着圈飞快靠近宁王,宛如一只扑食的鹰隼,鹰隼今天选定的食物是只健虎,畏惧有,杀心……也有!
宁王翻动着手掌,如席般大小的黑幕层层叠叠的笼罩过来,好似朵寂灭天地的黑莲!
李夜墨到底太慢了,轻功天下第四远远不够,他的左腿在第一次交锋中就被宁王的一片莲瓣绊住,一股巨力汹涌而至……
没有锋锐的手掌下,皮碎如纸,只是一瞬!
没有锋锐的手掌下,肉裂如羹,只是一瞬!
没有锋锐的手掌下,骨头像竹节一样爆开,只是一瞬!
宁王甩手将烂肉一般的飞蒲草扔下黑心崖,只是一瞬!
“你很努力了……”
宁王看着深不见底的黑心崖感叹,“可是,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