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夜墨笑道:“砍了头不假,只是又被阴司阳判许汤救下,从此歪了脖子,便是面前的阿大老兄!”
钟晓听李夜墨说歪脖子大汉就是李冰,眼睛里都要冒小星星了。
阿大却是摇头否认,“匹夫哪敢和清正公相提并论,从前在垄头县和李堂主所言,实则是酒后失言说起了清正公,怕连累到他,只好自称是清正公,还请李堂主不要怪罪才是。”
钟晓颇为失望,“所以清正公实际是死了吗?”
阿大道:“清正公活着确是为真。行刑前一夜,在下强抢了县牢,救出了清正公,只是没想到,狗官沿途安排下不少锦衣卫高手,我虽胜了,却也被那些杂碎砍断了半边脖子,多亏遇到许汤前辈才保下性命。此后,我带着清正公隐居在垄头县,我卖饼,清正公办了间私塾。大概一年前,清正公被他官场上的好友出卖,朝廷便知晓了清正公还活着,我们得到消息,紧忙迁到了陶朱城,更是请求许汤前辈为我二人变了样貌,李堂主认不出也不为奇。”
李夜墨道:“你这次突然找到我们,是清正公被朝廷捉去了?”
阿大叹息一声,“是了,今天得到消息,说有锦衣卫来到私塾捉人,我赶回来时,清正公已经被他们捉去了。”
花子问:“你说清正公与你都变化了容貌,那朝廷是如何知道你们行踪?”
阿大问:“你们可知晓,当年清正公为何开仓放粮?”
钟晓道:“不是说因为灾荒,颗粒无收,为保百姓生计只得如此?”
阿大愤懑道:“只是天灾也就罢了,实际更是人祸,朝廷拨下赈灾粮,尽数被宁王一党贪墨,根本就没流转到县里,清正公开仓放粮,救得了一县百姓,其他顾忌乌纱的县令,所辖饿殍遍地,都该归到宁王头上!若不是宁王插手,区区几个士绅,安能撼动清正公?”
“宁王居然做下这等恶行!”李夜墨、钟晓、花子,三人都是惊得张大了嘴巴。
阿大继续道:“不止如此,清正公曾说宁王大肆敛财,扩充的他的护卫军,又收拢了一群江湖人,实际已经有了谋逆之心,这附近几省的官员,个个唯他马首是瞻,事事替他遮掩,清正公担心朝廷陷入危局,收集了宁王所做不轨之事,托在京城的朝中故交呈奏皇上。前些日子,据清正公所说,这位故交已经全家获罪殒命,可见宁王手眼通天,如今是轮到清正公了。”
李夜墨略有些忐忑,毕竟自家岳父还在宁王手里,目光转向钟晓。
钟晓看着他,小手按了按他的掌心,坚定道:“为生民请命之人,任何有侠义之心的人都不会看着他死去,这忙我们该帮!”
李夜墨小声道:“晓儿,钟前辈可还在宁王手里。”
钟晓抬起袖子遮在脸上,笑道:“我们蒙面就是了……”
阿大向二人感激叩拜,李夜墨赶紧把阿大扶住。
一旁,花子还在摩挲着下巴,“宁王……他是天,我们乞丐是地,地和天斗……难办难办……”
李夜墨插嘴道:“你要是做不得主,去请示下你们帮主吧。”
花子眉头皱成了疙瘩,“花子我谁也不服,大不了从此不在陶朱城要饭了。”
阿大也是向着花子道谢。
李夜墨问起阿大本来身份,阿大笑道:“你们还叫我阿大也是可以,我本名薛大,从前在江湖上朋友们都称我作赤阳雷……”
李夜墨和钟晓眸子巨震,“西南第一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