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续的颠簸中,恍若一只手在推自己,一个声音随之响起,“咸鱼,醒醒,哈喇子这么多?”
晋元恍惚醒转,“喂,咸鱼,睡都能睡这么死?你怎么啦?”原来是胖金。
晋元无力摆摆手,示意别烦,他再次困乏地闭上眼。
总算恢复了些,“我怎么了?”
“奇怪,你睡了好久哦,突然就昏过去似的,推都推不醒,于飞还特意停车,摸摸你鼻息和脉搏说你肯定没事。”
晋元依然意识模糊,好像脑子缺了什么。
“你没事吧?咸鱼?”瘦海也凑上来,牵牵依然专心开车,公路不好走,有很多车在随意插队。
“我们是去哪里?”晋元尽管迷糊,却也醒了,他记起自己还在逃亡。
我是睡过去了?是真的这么累?他动动手脚,确实有些酸痛。
晋元勉强动起脑子,“牵,那什么于飞,我,我们还能开多远?”
牵牵看了下晋元说,“大概1500公里。”
“那我们现在是向哪里开?”晋元振作了下精神,坐起来,哎呦,腰好酸涨,像被什么人踹了一脚。
“不知道,先离开再说。”
晋元想了想,他先得用排除法试试理理思路,“我们,嗯,先整理一下吧,我们首先不能去都城是吧?因为那里我们也进不去!”
瘦海在一旁说,“当然,这不废话么,我们又不是域内人!”胖金说,“咦,咸鱼,你以前不就是域内人吗?你手臂上的芯片还有没有用?能不能混进去?”
晋元需要将他们的话再三复述给自己,才能搞清对方说什么,“没用了,这是天启联合和龙国都城联合把关的,怎么可能有漏洞?”
胖金问,“于飞小哥你能为他破解么?”
牵牵摇头,“不能。”
“咸鱼啊,你反应好迟钝啊,平时我没说完你就插嘴了,你现在变得好谦虚的样子,希望以后保持啊!”胖金笑着调侃。
“那以后我叫你慢半拍吧!咸鱼!”瘦海也跟着笑,晋元反应依然慢几秒,“我也不明白啊,可能晕车了,不管这些。”
晋元继续说,“接着说吧,既然都城不能进,这是首先,嗯,那么,是其次,让我想想。”
“都城旁边的大城市也不能去,”
“听你说话也这么费劲!”瘦海插嘴道,“那什么都城旁边会很严啦,这个我们都知道!是吧,于飞?”
牵牵点头。
“另外,我觉得,我觉得也不能离都城远,我们不能生活在人口密度太少的城市,那样容易暴露!”晋元沿着自己思路漫步,似乎在踏出一条路径。
“都听你的,你看着办就得!我饿了!饿了这才是最重要的事!”胖金拍着前座。
“你一定是饿死鬼投胎!少吃一顿能死啊!”
晋元阻止了瘦海和胖金的互怼,他觉得思路逐渐清晰,“嗯,总结一下吧,我们和都城中间的地带,就是我们去的方向。于飞,1500公里的尽头有哪些城市?警察司管理最松懈的是哪个城市?”
牵牵答,“无为大都市,人口三千多万,号称人间天堂。”
“人间天堂?肯定有很多美食!”胖金嘴张成了大圆,晋元笑了,“美食肯定多,歪瓜裂枣杀人放火的更多,也就是那里了,我们去吧!”说完又靠向椅背,好像光说这几句话就让他全身脱力。
一小时后,晋元想起要提醒牵牵将新峰市监控黑掉,牵牵说,“前面休息点,给你们买吃的,如果要出去要戴面罩。”
胖金自然大声叫好。
休息点的车很多。
“不急着上洗手间的不要出来!”牵牵观察了好一阵才推门下车,留下这句话。
晋元依然脑子像一碗化不开的浆糊,怎么努力也调不均匀,他敲敲自己额头,叹口气。瘦海和胖金各怀心事,也不愿多说话。
突然,瘦海嗯了一声,“咦,咸鱼,好像那边有几个人在看这里!”
晋元朝他手指方向看去,果然有五六人向这里迂回穿插而来。
“快锁门!快打牵牵哦不是于飞的电话!”
晋元手脚却不听自己使唤,几秒后才勉强抬起手。
“啪”
还是瘦海俯身上前将晋元旁边的车门也锁上。
“咚!”晋元眼前一暗,几个大汉已冲到车前随手去拉前车门把手没成功,后车门连续“啪塔”“啪塔!”也没被拉开。
“啊!你们干什么!”胖金吓得叫起来,身体缩成一团。
“打通了吗?”晋元用手捶了下座椅,紧张地发抖。
“不通啊!”瘦海低声喊过来。
“有刀啊!”胖金一边叫着边将头抱住直接蜷到座位下,晋元在找用什么东西抵挡。
“啪!”车窗被重重敲击和胖金的惊呼声同时响起。
一声哀嚎伴着“咚!!”的闷响,车身也随之一震,晋元心头一紧,一个人影突然从车头翻滚到另一边。紧接着“咚!”又是一人撞上车门瘫软下去。
围着车的其他人齐齐转身恶狼般往后扑去,手里都是明晃晃的大砍刀。
车内的人心惊肉跳,这要冲进来一顿劈砍,铁定都死了!
快速跳跃着的几个人影间隙中是从容不迫的牵牵,只是对方刀在手,暂时以闪为主展开攻防。
一个身着休闲衫的大汉恰好转到晋元的车门前,准备上去给牵牵背后来一刀。
晋元急的冒汗,这次牵牵总算避闪过去,有点吃力,毕竟面对着五个手持砍刀壮汉,他手里居然还提着一大袋东西。
又有一个灰衣人想从晋元车门前向牵牵背后偷袭,晋元悄悄打开车锁。
“咸鱼,你干啥!”瘦海低低的声音。
“王八蛋,死去吧!”晋元鼓起勇气低吼,猛撞开车门,“咚!”
“哎呦!”灰衣人一下被撞出去,跌到牵牵脚前,一把砍刀随之落地。
牵牵终于舍得扔下东西,顺手抄起刀。
一声惨嚎,晋元没看到什么,就见地上灰衣人的手掌已断,只留着一层皮悬吊着。
“哎呀!啊!”又有两个人捂着脚倒下翻滚。
“是你们逼我的!”牵牵冷哼,刀锋过处,两人腹腔又被划开一道血口,血喷涌而出。
停车场上的人都早已远离,四散奔逃。
晋元惊得忘关车门,直到牵牵走来,提起车前的一个断脚的人,“谁派你们来的?不说另一只脚也会断掉!”
“哎呦哎呦!我说,我们是天龙会的,哎呦!”那人捂着流血不止的脚,痛苦地扭曲着脸,“啊,不要啊痛啊!”他再次嚎叫起来,牵牵刀尖在扎进他另一条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