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空荡荡的房间,四壁、天花板和地板皆为白色,房间正中有一张蛋壳形状的椅子中,小可头戴幻具身体蜷缩其中。
井泽岩则守在小可身边,他正在旁边的一张白色的工作桌上奋笔疾书,记录着小可连说两遍的地址,一只机械蜜蜂正绕着小可振翅飞行,录下小可说话的声音,并将声音信号同步上传至云端。
隔壁房间,卡索正在忙碌,将小可说出的地址在地图上锁定。
“地址是真实存在的,但愿他没说谎。”井泽岩的耳机里传来卡索的声音,“井泽岩,现在该你上场了。”
井泽岩走出房间,用国际刑警的特殊权限打了几通电话,全安排好了。
在狼烟g巫师所给的地址附近,两个片区巡逻的值班警察快速拉上一个夜班的急救医生,驾驶飞行器在5分钟之内抵达巫师狼烟g的公寓门口,国际刑警临时授权的电子搜查证已经下载到他们的手机上。
“救人要紧。”警察a对他的同伴们解释,粗暴的踢开公寓的大门。
一个戴着幻具的男人正坐在工作桌前。
工作桌上横七竖八摆着电脑屏幕,各种电线和电子元器件乱成一团,屏幕上的一行行代码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幻具遮住了男人的头和脸,他的手上和脚上接着幻具的传感器,此刻他就像被浑身被接连不断地射击了似的,抖动的厉害,像寒风中的秋叶一般颤抖。
警察a打开现场执法记录仪开始进行现场记录。警察b强制切断了幻具电源,摘掉男人头上的幻具。
幻具之下露出男人那张苍白没有血色的脸,他看上去二十七、八岁,双眼上翻,瞪目呆视。他的牙齿打战,舌唇被咬破出血,口吐白沫,浑身肌肉抽搐。
急救医生给他做了初步的检查,男人陷入了昏睡,呼吸粗重。急救医生从房间床头柜上发现了他平时服用的药物,“就是普通惊吓和刺激引发的癫痫发作。”他对二位警察说。
“脑子没被烧焦?”警察a问急救医生。
“没闻到烧焦的气味。如果不放心,可以带他去最近的医院做个ct。”急救医生说。
警察b在房间内搜查出了几本护照,都是不同的国籍和身份,他在浴室的壁橱里搜出一些违禁药品,在房间床垫底下搜出整整一个旅行箱的现金。
幻具缓存的数据被自动清除了,但电脑硬盘中的私人文件只看文件名都让人觉得触目惊心。一个小储物间里藏着几台路由器和排列整齐的小型服务器,接通状态,蓝色的灯闪耀,如同整齐的点阵。
“那大概是一台阵列计算器。”他对他的同伴说。
“这小子,玩儿得还挺高级。”警察a一边拿着执法记录仪拍摄,一边说。
“有钱的黑客。”警察b小心翼翼的把一些证物放在证物袋里。
警察b到阳台上接了个电话,对警察a说,“国际刑警很快会派人接管这里。我本以为我们是来救人,却没想到我们撞大运了,这人显然是个网络罪犯。”
“这年代,知人知面不知心。黑客一抓一大把。”警察a一边说着,一边给昏睡中的男人戴上手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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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影s站在狼烟g巫师面前,凝视着倒在地上狼狈不堪吓得昏死过去的狼烟g巫师,“可以停止了。”她这句话是说给卡索听的。
她把瓶子放在地上,那些虫子很听话,它们从狼烟g巫师的身体上撤离,朝瓶口的方向奋力爬去,一旦爬进瓶口,它们便如同青烟一般消失了。
时间过得很慢,藏书塔中安静得可怕,一片死寂,只听得到魔眼悬浮在塔尖旋转发出的微弱的声音,有如夏日昆虫的鸣叫。
5分钟过去了,她看着狼烟g巫师的身体在她眼前瞬间消失了,应该是警察已经赶到,摘掉了他的幻具。她在自己的计时器上快速记录下这个时间,好和现实世界现场事件的时间线做比对。
离开藏书塔的时候,她回头看向魔眼,她不是不想删除魔眼的记录,但是她没有能力也没有权限做到。
然而一旦魔眼的记录被任何一位巫师看到,她的结局无疑就是被驱逐出巫师会。
把这一切留给骏骐巫师观赏吧,他会知道她抓住了巫师会的叛徒,将巫师会的隐秘的‘秘门’出卖给元老莫哀的人就是狼烟g巫师。
她立刻给骏骐巫师发了一条消息,消息只有两个字“魔眼”。
也许,在骏骐眼中,她也是巫师会的叛徒。一个叛徒抓住了另一个叛徒,多么讽刺啊。
那么,这也许是她最后一次站在巫师会的地界之上。
心中有留恋,有不舍,更多的是愧疚。这里有一群有血有肉,有情有义的巫师,他们坚信他们能守护幻影帝国,他们坚信通过匿名性能保护人类的隐私和自由,激发人类的创造性,让人们可以自由的畅所欲言,创建一片自由的心灵乐土。
他们帮过她从x-case基地救出她的同伴,而她注定还是要无情的和站在他们的对立面,她才是背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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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摘下幻具,眼前第一眼看到的人是井泽岩,他凝视她的目光中暗含各种复杂的情绪,那里面包含震惊、惊惧、惶恐、难以置信,欲言又止,仿佛他才刚刚刷新对她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