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如此呢,以她来要挟东陵鳕。
轻歌苦涩而笑,这傻子,一如既往的傻。
神女目光淡淡而转,看了看轻歌,又看了看东陵鳕,她拄着权杖站起身,望向了窗外的景致,用高傲来掩盖眼底深处的一丝落寞。
世间之事,不可强求。
她告诫自己。
“李翠花的孩子,不是你的。”轻歌肯定地说。
“我知道。”东陵鳕道。
“他们伤害不了我,往后若是如此,你不必与他们虚与委蛇。”轻歌再道。
东陵鳕捏了捏轻歌的脸,“反正不能娶你,娶夜歌,与娶别的女子,并无太大区别。”
轻歌眼眶微红,鼻腔骤然一酸,就连咽喉都是疼痛的。
东陵鳕一向如此,三言两语挑拨着她的情绪。
“你是心系天下的青莲王,眼里不能只有儿女私情。”轻歌压低声音。
她不想当一个世人的罪人。
“这天下,又怎有你重要呢?万年前,我因众生而亡,万年后,我不能为你而活吗?”
东陵鳕说这番话时的孤独落寞,叫轻歌指尖发酸。
神女低头垂眸,哪怕她不想去在乎,可是有一根神经连着心脏和十指,都在隐隐作痛。
神妃青后……
她并不在乎。
可……她已一无所有,何不追求权力的巅峰呢?
“你可以娶任何的女子,唯独李翠花不行。”神女说道:“青莲王后,绝不能阴毒如她!”
“乾坤宴的时辰该到了。”神女快步走了出去,“你们二人先谈。”
神女脚步飞快,隐隐有落荒而逃的样子。
终是不能淡定。
神女沉下眸。
“东陵,你是青莲王,若是一直在我这里,那可是我的罪过了。”轻歌这般说,东陵鳕才离开宫殿,去往武道场。
东陵鳕离开后,轻歌连忙去寻神女。
空荡荡的宫殿,四处都没有神女的身影。
最后,轻歌在湖旁看到了坐在树下的神女。
神女闭上眼,神情清寒,冷漠而孤独。
轻歌看见了她眼尾的泪痕。
神女身着淡绿色的长裙,坐在树下时,长裙褶皱堆积在地,犹如盛开的花。
她戴着藤蔓王冠,手里紧握着那象征她身份的权杖,削薄的唇被她抿至发白。
轻歌没有说太多的话,取出断肠酒,递一杯给神女,“喝喝看?”
神女睁开眼的那一瞬,轻歌怔住,心有不忍。
淡绿如宝石,像是诸多碎钻的眼眸睁开,泪流不止,覆了满面。
“真想把这颗心挖了,如此便不会疼了。”神女低头垂眸,碎发遮去了神情。
轻歌倾身向前,轻拥住神女。
默然。
神女额头抵在轻歌肩窝,“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神女,我的心里不该装着其他人。”
“不,你是最好的神女。”轻歌说道。
“真的吗?”神女仰头。
轻歌咧开嘴笑,“我从不说假话。”
“骗子。”神女轻哼一声,“姬美丽可是假话?”
轻歌蓦地大笑出声,“揭短可就不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