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歌走来,蹲下,她把手放在墨邪脸上,像是一块冰,寒气彻骨。
轻歌把手移开,低头,掌心厚厚一层粉。
她把墨邪抱起来,放于榻子,“媚儿,看看他怎么了。”
白媚儿在医术领域,颇有造诣。
白媚儿点头。
“且慢。”轻歌突地出声。
白媚儿错愕的看着轻歌,止住动作。
轻歌眼尖,发现墨邪领口下方的一道伤痕,轻歌伸出手,拨开墨邪的衣领,眼瞳紧缩。
这刀痕,很伤。
轻歌双手颤巍巍地解开墨邪上衣,墨邪的上半身,全都是密密麻麻的伤口,新的,旧的,数不胜数,一看望去,可怕至极。
尤其是墨邪的手臂,全都是咬痕,牙印。
“这是怎么回事?”白媚儿疑惑,震惊。
轻歌神色漠然,她掏出空间袋,把里面的药剂全都拿出。
她看向白媚儿,说:“媚儿,来,看看他怎么样了。”
“是。”
白媚儿拿出锦袋,打开,将银针取出。
白媚儿正想一针扎进墨邪眉心时,手腕忽然被轻歌紧紧攥住,轻歌卯足了劲,白媚儿的手腕似乎都要断掉,白媚儿扭头,看着轻歌。
“好好医,别让他出事。”轻歌声线轻颤。
白媚儿感受到了无穷的担忧,夜轻歌那颗惊惶的心。
白媚儿从未有过七情六欲,她生来为奴,主子让她往东,她不敢往西。
为了主子的目的,她甚至被活活剥掉一层皮,穿上另一个女人的皮,走近夜轻歌,博取夜轻歌的信任。
然而,久而久之,她的心思,悄然改变。
她不想伤害这样一个人,这样风华的女子。
白媚儿敛起心神,专心医治墨邪,检查一番后,白媚儿一脸凝重,“我查不出来。”
“查不出来?”轻歌皱眉。
“墨公子的筋脉血液,有些奇怪,可我查不出哪里奇怪。”
白媚儿指向墨邪胸膛上的伤,“王上,你仔细看看,墨公子身上伤痕的轨迹,都是自己造成的,并非打斗,以我所见,墨公子性格有缺陷,郁结于心,或是压力过大,或是抑郁过度,时间一长,他画地为牢,走不出这座牢,便在牢里折磨自己,他满身的伤痕,就是最好的证明,血肉割开的痛感,能刺激他的身体与灵魂,从而让他感受到无边快乐,此次墨公子会昏迷,便是因为这些伤,太多了,已经伤及根本。”
轻歌听着白媚儿的话,心情无比沉重。
若非她,墨邪便不会来落花城。
墨邪不该拘束于这座城池,他是遨游九苍的龙,怎能蜷缩在小小的城主府?
“王上,我去熬药。”白媚儿说。
轻歌方才从空间袋里拿出了许多药剂,白媚儿从中拿出两瓶药剂,给墨邪喂下。
“墨公子以后不能再做出自残之事来,否则,他的身体吃不消,王上,你好好劝劝。”白媚儿说罢,转瞬离开。
轻歌坐在榻子边沿,拿着帕子,擦去墨邪面上脂粉。
一张苍白吓人的脸。
轻歌眼眶微红,咽喉酸痛,她吸了口气,强忍悲伤,笑着。
服下药剂过后,墨邪身体不再痉挛。
半个时辰后,墨邪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