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生请罗竸宁吃了顿饭。
彻底解决了压货款的问题。
选择日结的话虽然要损失1成的利润。
但相比积压几十万,甚至上百万的货款带来的资金周转压力。
也是完全值得的。
如果舍不得这1成的利润,顶多再坚持三天,水生超市的资金链就得绷断。
资金周转不灵,就会导致超市彻底停业。
这样算下来来,更得不偿失了。
水生也很想得开,损失一部分利润,就当是薄利多销了。
吃饱喝足,事情也谈完了。
罗竸宁一会儿还要回市里,便也不再逗留。
水生夫妻俩把罗竸宁和水淼淼娘仨送出了门。
看着卡宴的车灯消失在远处的夜幕里。
夫妻俩这才乐乐呵呵地回家。
杜虹玉白了丈夫一眼,在他耳朵上拧了一下,娇嗔道:
“损失了一半儿多的利润,瞧把你乐的,就跟中了五百万似的。”
“嘿嘿……损失一半儿多的利润是不假。”
水生笑呵呵地说:“但是,咱的营业额可是提高了百分之一千都不止啊。
就当是薄利多销了,你是数学老师,你算算值不值?
而且,这回人家给咱日结,你也不用担心你老公被骗了,不用跟我离婚了。”
“离不离看你今晚的表现吧,我先去洗澡了。”
杜虹玉笑着说了一句,抬腿朝着洗澡间走去。
水生一听媳妇儿这话就知道今晚又该交公粮了。
嘴里念了一句人生得意须尽欢。
水生又坐回座位上自斟自饮小喝了两杯助兴。
几家欢喜几家愁。
同样是开超市,同样是喝酒。
而且李南兵和罗志华夫妇喝的还是一千多块钱的茅台。
酒是好酒,但夫妻俩喝到嘴里却有点儿不是味儿。
前几天民业超市刚开业的时候,店里天天是人满为患,跟赶大集似的。
夫妻二人看着每天的流水,晚上要不干点什么都睡不着觉。
民业超市靠着拿货量大,进货价格低的优势,抢了水生超市绝大部分客流。
差点儿没把水生超市逼的关门大吉。
然而,短短几天的时间。
两家超市的境遇竟然直接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翻转。
这会儿小小的水生超市忙得热火朝天,一天卖8万多块钱的货。
规模是水生超市好几倍的民业超市却冷冷清清。
一天只卖了800块钱!
别说工人工资了,连房租都没挣出来!
就算是风水轮流转,也不能转这么快吧!
水生超市由衰转兴,民业超市由兴转衰。
只是因为一个人和一张小小的卡片。
罗竸宁和黑龙卡!
“南兵,实在不行,咱把超市转出去吧……”
罗志华放下酒杯,一脸愁容地看着丈夫说:
“胳膊拧不过大腿,姓罗的存心整咱们,咱们也只能认栽了。”
“唉……一手好牌打了个稀烂啊!”
李南兵啪地一声把酒杯放到酒桌上,一脸懊恼道:
“当初我就说不该拉你哥进来,你偏不听!
这回好了,全是因为他!
几十万的投资眼看着就要打水漂了!”
人都是这样,一件事一旦做成功就为归功于自己的智谋和远见。
一旦事情失败,就会想方设法开始推卸责任。
把失败的原因归咎于别人。
不过这次李南兵倒也不算是推卸责任。
民业超市走到今天这步确实是因为罗竸宁看罗志强不顺眼而引起的。
“事已至此,再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而且,大哥已经够惨了,咱就别再怪他了。”
“超市也有他的股份,他也不想赔钱啊……”
罗志华听着丈夫数落自己的亲哥,顿时心里有些不好受。
而且,罗志强这会儿也是麻烦缠身。
这回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了。
罗志华的嫂子这会儿正四处找关系给他平事儿呢。
罗志强贪污6万多,已经属于严重违纪。
就算全额上缴赃款后能免了牢狱之灾,村书记的职位也保不住了。
“咱家超市那副死样子了,现在谁还敢接盘?唉……”
李南兵说着,又给自己倒了杯酒,一仰脖子一饮而尽。
“只要价格合适,肯定有人愿意接盘,能挽回一点是一点吧。”
罗志华试探着问道:“要不,咱问问水生超市那边?
我跟水生从小一块儿玩到大的,高低他给我点面子。”
“呵呵……我看未必。”李南兵苦笑摇摇头,“当初咱们抢人家生意的时候,你可没念旧情。”
“试试吧,行就行,不行就算了。”罗志华说,“水生超市规模那么小,每天人挤人,迟早也是要扩张的。”
“那你问吧,我先去睡了。”李南兵说完,便起身从沙发上起来,醉醺醺地朝着卧室走去。
罗志华目送丈夫进门后,拿起茶几上的手机,在通讯录中找到水生的电话后拨了过去。
嘟嘟嘟……
电话响了三声后接通了,但电话那头没人说话。
罗志华清了清嗓子,用尽量温柔,温柔到有点嗲的语气打招呼道:“生生,还没睡吧?”
罗志华一句话说完,电话那头响起一个暴躁的女声:
“罗志华?你叫谁生生呢?你还要不要脸!他正洗澡儿呢,你要不要来家里一起睡?”
“嘟嘟嘟……”
罗志华听到对面的声音后,吓了一跳。
赶忙有些做贼心虚地挂断了电话。
“什么玩意儿!”杜虹玉随手把手机一丢,嘴里骂骂咧咧地骂了一句。
杜虹玉和水生结婚二十多年了,哪有什么秘密可言。
两人结婚之前,水生和罗志华搞过一段时间的对象,这事儿杜虹玉也知道。
因为是婚前的事儿,所以她也不是很在意。
但一听到罗志华叫水生叫的比她都亲,心里还是有点儿来气。
结婚二十多年了,她这个法律上的妻子都没叫过自己的丈夫生生。
水生洗完澡后围着一条浴巾进门,往床上一仆就要交公粮,被杜虹玉一脚踹开了。
“起开,没心情了。”杜虹玉扭转身子,把身上盖的杯子紧了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