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后面有人叫她:“喂。”
温长龄没理会。
“温长龄。”
温长龄转过身去。
唇红齿白荧光粉,谷易欢撞脸过某位在网上走红的大眼甜妹:“我四哥病了。”
温长龄风平浪静。
“他发烧,三十八度。”
温长龄依旧风平浪静。
“昨天那么冷,他在路口等了你很久。”
还是风平浪静。
谷易欢看了一眼她的助听器,怀疑坏了:“你听没听见?”
“听见了。”
温长龄的表情在说:所以?
所以:“你是铜墙铁壁钢筋混凝土做的吗?”
这么硬!
谷易欢直接把药袋子塞给温长龄:“这是给他买的药,你要是不想送过去就丢了,让他烧死让他咳死吧。”
他狠话放完就走人。
宋三方一脸懵逼地追上去:“小欢,我们不吃火锅了?”
他是被谷易欢拉来吃火锅的。谢商病了,谷易欢说要以毒攻毒。
“长点心吧你。”谷易欢回头看了看,露出一脸深藏功与名的表情。
冰糖雪梨炖枇杷叶,是清肺止咳的土方子。温长龄没问朱婆婆是做给谁的。
气象台的天气预报不准,雪很小,两个小时了,屋顶还没有落白。温长龄盖着厚厚的被子,窝在被子里看手机,一个小时,被子里面还是冷的。雪落没有声音,外面很安静,她好像听见了咳嗽声。一定是错觉,老院子再不隔音,声音也不可能传这么远。
她来回翻身,咳嗽声一阵一阵的。
很烦人。
她起来,穿上衣服,带上药,出了房门。
花花的门已经开好了,还没有刷漆。是朱婆婆应允的,说花花总是跳墙,不如给它开个门。张小明的手很巧,拱形门做得小巧精致。
院子里有梯子,温长龄爬梯子过去了。张小明还给花花还做了个猫窝,放在谢商院子里,它看了温长龄一眼,继续安详地睡觉。
温长龄敲门。
“是婆婆吗?您有事吗?”谢商的声音有重感冒后的鼻音,“您别进来了,免得被我传染。”
“是我。”
谢商在咳嗽。
温长龄她把药袋子放下:“药放你门口了。”她说,“不是我买的,是谷易欢买的,他硬塞给了我。”
她转身要走。
门突然打开。
“你是在躲我吗?”
“没有。”温长龄回头解释,“我没有做亏心事,为什么要躲你?”
这么冷的天,谢商只穿了一件很薄的上衣,因为频繁咳嗽,眼睛有点红,有点湿,皮肤和唇色都很白。
温长龄想到了一个词:病态美学。
“那就好。”
他转开头,咳嗽。
温长龄把药袋子捡起来,递过去:“把药吃了,你一直咳,吵得我睡不着觉。”
“你听得到?”
“嗯。”
谢商接过药:“抱歉。”
指尖碰到,他体温好热。
温长龄本能地把手背到后面:“早点睡。”
顾某:我合理怀疑星星是故意生病的。
星星:难道不是你自己感冒了,才把我也写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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