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只有漂亮这一个衡量标准吗?
她戴眼镜留刘海的时候,也被人说过丑。她没有问过谢商喜欢她哪里,但有一点她可以确定,不是喜欢她的样貌。
毕竟谢商爱上她的时候,她很‘丑’。
这位吴先生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眼神里的优越感那么强,他又没有谢商高,没有谢商有钱,没有谢商读的书多,没有谢商有礼貌,没有谢商懂得尊重女性,没有谢商长得好看,没有谢商……
怎么又想起谢商了。
温长龄更觉得烦了,从包里拿出手机,还是暗屏,放到耳边,喂了一声:“抱歉,我接个电话。”
她走开了。
那个吴先生什么表情,她不关心。
隔着两把桌子,江城雪把烟头浸在了红酒里。
八点准时开席。
本来想在角落躲懒的温长龄,被秦齐叫了过去。
“长龄,你来这桌坐。”
今天一共摆了八桌,秦齐那一桌是主桌,坐的都是企业家和华旗的高管。赵老太是寿星,坐上座,左边是陈秋禅,右边是一位国企老总。
一桌二十个位子,剩了两个空位。
那位爱“开玩笑”的严总高声说:“小吴旁边有空位子。”
温长龄站着没动。
这时,一位女士拉开了身边的椅子:“坐这吧。”
华旗创始合伙人里唯一的一位女性,石丽红,是华旗的首席人才官。
温长龄坐下。
然后酒桌文化开始了,从大家敬酒交谈之中可以看得出来,里面有各种派系,真情假意虚与委蛇,这群浸淫商场的老油条们,各个都是八面玲珑的好手。
有位老总突然聊到:“秦总,怎么没看到贺总?”
秦齐说:“他比较忙。”
“也对,午渡发展得那么好,贺总现在是大忙人。”
以前没人知道秦克还有个养子,后来贺冬洲出来创业,才有人知道他和秦家的关系。贺冬洲这人,在场的不少都听说过,都说他的商业池很深,各行各业都有涉猎一点,但到底有多深那就不知道了。
说曹操曹操到。
贺冬洲进场了,现在是八点三十六分。
不止贺冬洲,还有一位跟他一道走进来,那位一出现,整个晚宴厅,八桌宾客,都在看他。
氛围一下子安静了。
有人低声问:“贺总身边那位是?”
有人低声答:“ke的谢律师。”
ke,谢。
有人猜到了:“谢家那位长孙?”
“他怎么来了?”
这句是陈秋禅问秦齐的。
倒不是说谢家多高傲,就是这位谢四公子平时极少参与晚宴应酬,前不久他经手了几个大案,在座的都听过他的名字,但很多人是第一次见真人。
贺冬洲走过来,站得懒散又有风度,笑着恭贺:“冬洲祝老太太,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赵老太干笑。
赵老太很怵她这个“孙子”。小时候不听话时,用那种量体裁衣的木尺子打一顿再饿几顿就好了,后来不知道哪一天,任打任骂的孩子突然就长大了,长高了,反手能抢过尺子,少年人消瘦的后背挺得笔直,眼神让人发怵。
“来得匆忙,没有准备贺礼。”谢商致歉,“失礼了。”
他穿了正装,不过没有打领带,正式,又有几分随意。不高傲,也不迎合,优雅礼貌,身上没有商人气息,也没有律师的严肃刻板,看得出世家的教养和风度,一身贵气却不会气势凌人,有种应对自如的松弛感。
秦齐很是受宠若惊,站起来:“谢律师能来就已经很给我秦某面子了。”他让出自己的座位,“谢律师请坐。”
谢商没推辞,坐下了。
秦齐赶忙叫来服务生:“给这桌加两把椅子。”
贺冬洲自然坐谢商旁边,秦齐只能往后坐。因为谢商突然到访,酒桌上的各位大佬们没开始那么自在了,说话都要先过下脑。
手腕了得的律师,总是让人忌惮的。
温长龄坐在谢商对面,大概只有她,胃口比刚才好,一直在吃东西。
温长龄:你来干嘛呀
谢商:见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