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离得近,谢商能碰到温长龄的头。
他伸手,拍了拍:“很厉害。”
温长龄愣愣地看着他,已经很久没有人夸过她。
他自然地收回了手,往后靠,重新拉开了距离:“明明这么厉害,为什么要用打人这么笨的方法去解决问题?”
温长龄不是笨拙莽撞的人,相反她很聪明。谢商一直都知道,她大胆而有城府,只是看着温顺。
“我打他不是为了解决问题。”
“为了什么?”
“为了自己舒服,为了把堵着的那口气撒出去。”
就像有些人哭不是为了解决问题一样。人都是情绪体,总有不想忍的时候。
当然,她也不是莽莽撞撞地就去打人,她跟踪了曾志利一整天,挑了合适的时机——曾志利喝了几杯小酒,正晕头转向。
她还挑了合适的地点——狗也不去的旮旯里。
“我本来都规划好了路线,不会被摄像头拍到。”
她还借了麻袋,套着麻袋打的。雨衣一穿,口罩一戴,本该万无一失的。
“那怎么被抓了?”
她十分的懊恼,甚至有点生自己的气:“逃走的时候迷路了。”因为是她不熟的路。
谢商:“……”
刚好谢商的电话进来,暂缓了一下突然陷入沉默的尴尬。
“我接个电话。”
是谷易欢打来的,谢商刚接通,那头的怨气就穿过手机滚滚而来:“你为什么撂下我走了?”
谢商把手机拿远一点:“陈律师到了吗?”
谷易欢的质问震耳欲聋:“你为什么撂下我走了?”
谢商说:“我让陈律师去了。”
去跟曾志利谈和解的时候,他想到了谷易欢,就给他叫了个律师。
谷易欢不理解,不原谅,不依,不饶:“你为什么撂下我走了?”
谢商没解释:“手续办完了吗?”
那边恶龙咆哮:“伱为什么撂下我走了!!!”
“声音这么大,应该办完手续了。”
办完了,谷易欢已经出来了,赔了钱,还被那胖子狠狠嘲笑了一番。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当亲哥的四哥把他抛弃了。
这要是放在男女关系里,这就是背叛,是出轨。
谷易欢深呼吸,还是好气:“休想转移话题!”
“有急事。”
敷衍!
谷易欢刨根问底:“什么事能比我的事还急?”
“正事。”
敷衍!
谷易欢气冲冲:“我不信。”
“小欢。”
谢商口吻变了,声调往下沉:“不要闹了。”
谢商和谷易欢没有一点点血缘关系,往上查多少代都没有。但谷易欢总能感受到来自血脉里的压制。
有理也成了没理,他不敢反驳,根本不敢反驳。
谢商说:“下次不许随便动手。”这一句有训斥的成分。
谷易欢态度老实起来:“知道了。”
对面的温长龄代号入座,以为是在说自己,也很老实巴交:“知道了。”
谢商挂掉电话:“没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