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案件碰头会的确是在凌晨三点就结束了,可是早晨八点半,高梁又把所有人传到刑警大队集合!
除了一个兴奋的裴传鑫,其他人都一脸鬼气森森地看着他,满是怨念!
高梁有些不好意思了,还是厚着脸皮说道:“各位克服一下困难!咱们争取今天就把那片平房区查到底儿,我就不信没有蛛丝马迹!”
陈利明强打起精神,“行啊,走吧!”
高梁数了数人头,“彤佳姐、小丘,你们两个今天得留在局里,还得继续询问黄艳丽,必要的时候可以上措施!我总觉得这事有点儿不对!她昨天说的情况大致上还是说得通的,可是这其中一些细微的表现是不符合常理的!哪有人会端看着行凶者打扫‘战场’,而昏迷的丈夫却扔在一边;在凌晨三点,那两个男人走了之后,她一不报案,二不回家,却在宾馆留到了中午,这也显得有些奇怪;还有,立伟曾经说过,洗手间里的血迹非常多,远远超出了一个轻伤者的出血量……这都是疑点!昨天她的情绪不稳定,今天再好好问一下!”
王彤佳一口答应:“那好,我和小丘现在就去招待所,把她叫过来再继续问……”
“别着急!问完黄艳丽,还有一件事。去查一查,巫泽强到底欠刘凌文多少钱?还有刘凌文的经济情况是怎么样的?巫泽强的经济情况又是怎么样?这两件事也很重要!”高梁补充了他们今天其他工作,
王彤佳冷笑一声,“小子,我还以为你照顾我们两个女同志,让我们不必出现场!没想到啊,这工作安排个满满当当!”
高梁笑着求饶,“大师姐,这就见外了!你不是我大师姐吗?所以咱们有感情在!”
王彤佳白了他一眼,“咱俩的感情挺脆弱的!……我知道了该怎么做了,你就放心吧!”
在去往火车站前平房区的路上,裴传鑫坐在副驾驶,一脸崇拜地看着驾驶座上的高梁。
后排坐的李永秋和黎麦都快憋不住,笑出声了!
李永秋是不可能放过挤兑高粱的时机,“行了,小裴,别那么看着高大队!一会儿你把他看化了……”
裴传鑫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转过身,“高大队想到的情况,我都没想到,他可太厉害了!”
黎麦也偷偷地抿嘴笑;李永秋翻了个白眼,“他比你大十岁呢!这十年的饭不是白吃的!”
“你小子就借着引子骂我!”高梁从后视镜里看着一脸坏笑的李永秋。
说实在的,他是愿意带徒弟的,自然毫不隐瞒地告诉裴传鑫:“其实这件事倒也好理解。咱们现在根据黄艳丽的证言,认为两个人的纠纷是因为薪酬引起的债务纠纷。可是,债务纠纷也分轻重缓急。从现场来看,我们是没有办法判断刘凌文对巫泽强是要钱,还是要命!如果是奔着要命去的,犯罪动机可能不仅仅是债务纠纷了!”
裴传鑫和黎麦同时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
李永秋气得,一巴掌飞了过去,“小麦子,你还真捧场!”
黎麦有些委屈,“我就感觉哪里不对劲,但是高师傅这么一说,我也透亮起来了嘛!”
“以前看你透精百灵的,现在怎么反而比刚上班的时候迟钝了许多?”李永秋把肩膀靠在椅背上,一脸费解地看着黎麦。
“因为他偷懒,不爱动脑子!”高梁是不会给自己徒弟面子的,一针见血!“小麦子,你要好好表现,尤其在永秋面前!别忘了,他还有个如花似玉的妹妹……”
黎麦听完,吓得脸色都白了,脑袋咯吱咯吱地转过去,看着一面无表情的李永秋正在盯着他,讪笑一声:“永秋,我没这么想过……”
“呵呵,到地方了,下车!”李永秋没有接他话茬儿,而是踢了他一脚,把他撵下车。
火车站前的这一片平房区是很有历史的存在。早在日据时期,营口火车站和轮船码头是连在一起的,所以这里最早住的都是靠着车站和码头做工的人,逐渐盖起了一大片矮房;后来国家收回了火车站和码头,铁路局又在平房区边上盖了一栋家属楼,因为平房区的历史过于悠久,人口庞杂,所以并没有动迁。
近些年,倒是有不少房地产商想要开发这块地,包括陈利明家里也打过主意。可是,这片地的产权是归铁路局所有,双方暂时还没有谈拢,改造遥遥无期。
高梁四周观察了一下这里的环境,不能说是恶劣,但是也很显落后。
这片平房区和火车站家属楼楼下小房【注】是相连的。也就是说,在火车站的一栋五层家属楼和平房区之间,隔着一联排的小房,把这一大片区域一分为二。
高梁仔细观察了一下地形,问道:“黎麦,昨天火车站家属楼和平房区,你们都走访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