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施、陈三人跟净隐道长对视一眼,将拂尘插入腰间,拔出手中长剑,朝吴氏兄弟迎了上去。
三言两语见礼过后,陆道长对战吴慈,施道长对战吴悲,陈道长对战吴喜,净隐道长对战吴舍,开打起来。
几经交手,一番试探,人人自觉对方武艺不凡,却也旗鼓相当,难分伯仲。哪方若想取胜,哪方得沉住气,少出错漏。不过很可惜,相比四位道士,吴氏兄弟心中有着太多的执念放不下,一心想赢了今日比试,又何来的心静如水、平心静气一说。
四位道人可就不一样了,潜心修道惯了,最讲究心平气和,要他们心烦意乱,可比登天还难。
为求带走武德堂这些手下,为求不背叛赵明秀,为求不背叛一统江湖的宏愿,吴氏兄弟于打斗间,自是全力以赴,有多少本领出多少招。
于场地中央一番好斗,上百招一过,吴氏兄弟四人不仅未能击败对手,还让四个道人渐渐处于上风。
武德堂教众见战况于吴氏兄弟渐渐不利,心中着急起来,就想暗中相助一番。
一汉子见净隐道长离的近,且背对着他们,不自觉地生出恶念,偷偷的向净隐道长发射出一枚钢钉。
此战关系着武德堂教众的去留,要说谁最在意它的输赢,绝不是战圈中的四位道人,而是战圈外的白玉天。
白玉天早已从莫廉宁等人的口中得知,武德堂乃屠龙会的情报机构,掌管着屠龙会的一切机密,像极了屠龙会的脑袋。只要能策反吴氏兄弟及这些武德堂教众,不仅屠龙会将会成为一个透明体,再无任何秘密可言,彻底将其铲除真有可能变为现实,且事半功倍。
只见他一双眼睛来来回回转动不停,关注战况的同时,更关注着圈外的动静,时刻留意着是否有人不讲江湖规矩。那汉子偷袭净隐道长,虽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却没能逃过他的眼睛。当即发现,当即内运青龙取水,一股气流送向钢钉,同时想到借力打力,顺势一带,让那钢钉射向了吴舍。
吴舍跟净隐道长打斗,已落下风,为了在其他兄弟取胜前不落败,可谓全力以赴、全神贯注,那有多余的心思关注他人暗算偷袭。等到发现迎面射来的钢钉,有心闪避,却为时已晚,活生生被钢钉击中胸口。
瞬时只觉胸口气闷,有心躲避净隐道长刺来的一剑,却因真气难聚,不免反应迟钝,未能如愿。还好净隐道长未有杀心,出招虽是狠辣,却也收剑及时,只让长剑割破了他吴舍的衣领,没让他脑袋搬家。
净隐道长见吴舍停止了进攻,便也宝剑倒悬,抱拳道:“承让。”
吴舍身中剧毒,无力再战,也是识趣,抱拳回礼,退出战圈。
以四对四,吴氏兄弟尚有不敌之势,以三对四,更是不敌。
很快,吴喜以一敌二,十来招比划一过,落败。吴悲以一敌三,三五招比划一过,落败。吴慈转眼间变成以一敌四,那里还是敌手,不想出丑,自动收剑认输。
净隐道长抱拳问道:“君子一诺千金。不知吴氏兄弟刚才之言作数否?”
吴慈抱拳回礼,转身朝武德堂众人说道:“诸位弟兄,刚才之言可否作数?”
好些武德堂教徒大声回道:“我等誓死不降。”
白玉天大声问道:“为何誓死不降?”
好些声音依稀喊道:“男子汉,大丈夫,岂可轻言背叛?”
白玉天大笑道:“好,很好。世间要的就是男子汉大丈夫,多的就是男子汉大丈夫。”见武德堂那些汉子自鸣得意,继而脸色陡然一变,大喝道:“如若相帮赵明秀残害江湖豪杰,皆是男子汉大丈夫行径,那这种男子汉大丈夫,在我白玉天面前,有如洪水猛兽,唯有一个斗大的‘死’字当头。”
魏豹等人为助其威,齐声喊道:“有请那些誓死不降的男子汉大丈夫站出来,跟我等见个高低,分个生死。”
武德堂众人一听,大胆走出二十来人,个个身姿挺拔,凛凛威风。
白玉天朝吴氏兄弟抱拳道:“吴大侠,接下来的一战,你们是作壁上观,还是出手相助?”
吴氏兄弟对看一眼,吴慈说道:“只求公平公正,两不相帮。”
白玉天道:“好。”转身朝魏豹等兄弟说道:“诸位叔叔,有请你们上前铲除江湖败类。”
魏豹二十兄弟齐齐抱拳道:“是,少主。”冲上前去,二话没说,就跟武德堂教徒兵戎相见。
这是一场恶斗,意在铲除武林败类,只为杀人,相比之前八人以武问输赢,可谓天囊之别。片刻之间,只见人影晃动,血水抛洒,有人倒地不起。
魏豹等人像极了白玉天手中一把杀猪刀,刚硬无比,屠龙会教徒不管用多大本领,都不能将其折弯,只好忍受其伤害,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下,在无比绝望中死去,了结了一生的罪恶。
过不多时,战圈之中,除了魏豹兄弟二十人站着,还有三五个武德堂教众摇摇晃晃,为求生而战,且一味退让,再无先前的血气方勇。
吴慈身为武德堂堂主,实在看不下去了,朝白玉天喊话道:“白少侠,他们该是知道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