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而多才,则锐其志;愚而多才,则益其过。
齐左一招落败,险些断送了老命,吓蒙了全场的人。
姓岳、姓牛、姓赖、姓钱、姓樊、姓薛的几个镖头快速反应过来,同着齐左从中原带来的几个帮手冲上前去,一把将齐左搀扶住,对蒋龙威大声怒喝道:“小子,好不要脸,光明正大的比武,竟然使诈。”
蒋龙威面对几个镖头的无端斥责,本想理论一番,但想着同行是冤家,冤家又宜解不宜结,便将喉咙间的言语咽了回去,泰然处之。
韩四通作为东道主,自是要处于公正立场,见着有人无理取闹,快速走上前来,表情严肃地说道:“赖镖头,自古战阵之间,兵不厌诈。何况蒋少侠全凭真本事说话,赢的堂堂正正,大家有目共睹,何来使诈一说。”
段文通见韩四通的态度分明,走了过来大声说道:“赖炳荣,切莫胡言乱语,将齐大侠无端打入蠢人的行列,做这吃力不讨好的蠢事。”
几个镖头听过,虽不愿意承认齐左求胜心切,只攻不守,犯兵家之大忌,愚蠢至极。却又不得不承认事实,败了就是败了,说再多也于事无补。就算可以重新来过,齐左已身负重伤,心有余而力不足。
既然胜负已分,就得按照先前的约定,输的一方自动离开黑虎寨。
黄道庭见齐左心有不甘,没有要立即离开黑虎寨的意思,走上前来,大声说道:“齐左,先前的约定到底还作不作数啊?”
齐左抹去嘴角边的污血,小声答话道:“什么约定?”
乐啸天走过来说道:“齐大侠,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开战之前,你跟蒋少侠口口声声说,输的一方自动滚出黑虎寨,不叫韩寨主为难,撵人出山,亏了兄弟之情,失了朋友之义。”
韩四通转过身,对乐啸天斥责道:“乐镖头,你这说的什么话。齐大侠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正义山庄,若是连这点信义都没有,凭什么被江湖好汉称呼为正义山庄惩恶扬善的使者这么多年。”
齐左本以为韩四通会对他好言挽留,没想到韩四通竟然不念旧情,下起了逐客令,沮丧之余,只好朝从中原带来的几个好汉怒喝一声:“走!”
几个中原好汉虽怒气横生,但见黑虎寨人多势众,只好隐而不发,要回马匹,将齐左扶上马背,跨上马鞍,朝山谷外飞奔而去。齐左心有不舍,回过头来朝黑虎寨看上一眼又一眼。
姓岳、姓牛、姓赖、姓钱、姓樊、姓薛的几个镖师依附齐左跟龙威镖局为敌,偷鸡不成蚀把米,再无脸待在黑虎寨,急着向韩四通告辞。
韩四通不是不念旧情之人,盛情挽留无果后,带着汤显圣相送在后。
段文通跟那几个镖师昔日交好,见他们的背影里除了无赖,就是无可奈何,不忍心目送他们远去,将眼光移向了四围的山水。
一个不经意,见一片葛藤相互交织,密密麻麻地铺满一地,心头一个触动,连忙走到蒋龙威的身边,好声说道:“蒋少侠,樊镖头、薛镖头他们虽来意不善,有心为难龙威镖局,是为不该。但龙威镖局四方求财,只交朋友,不认敌人。何不放弃前嫌,对他们盛情挽留一番,像葛藤一样,来个相互交织,铺满大地,和睦相处,谐平共生。”
蒋龙威道:“段大侠,我蒋龙威从未将他们当成敌人,是他们觉得同行是冤家,跟龙威镖局之间只有竞争,没有共赢。”
段文通微笑道:“那龙威镖局跟乐天镖局之间,怎么就和谐共存了呢?”
蒋龙威笑答道:“那还不是我爹跟乐叔叔彼此信任,互通来往,那方在生意上遇到难处,另一方鼎力相助。”
段文通欢笑道:“蒋少侠,这就对了。我们中华之所以永盛不衰,一是人多,二是共用的东西都一样,像文字、法度、习俗、尺寸等等,大家生活在一起,就像一个大家庭,彼此适应。若是天下的镖局都一样,统一规划,互通往来,一方有难,八方支援,那之间就是有竞争也会是良性竞争不是。”
乐啸天听过,大声喝彩道:“段文通,你这名字起得不错,脑瓜子好使。”
蒋龙威欢欢一笑,几个纵步追了上去,大声喊道:“樊镖头,薛镖头,你们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