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一秋疾病刚好,负伤未愈,见黑袍人纵身刺来的一剑豪气万丈,好有一股盛气凌人之感,不免心生怯意,急速后退两步,闪避躲开。
黑袍人见胡一秋身形稍显迟缓,脸露怯色,身旁就两个不中用的女流,外加一个早已失去求生欲望的秦浩明,身单力孤,衣服上还留有好几处血渍,定是旧伤未愈。于是放开心情,一剑快过一剑地朝胡一秋招呼起来,剑剑刺向胡一秋身体要害部位,没想过要留半丝余地。
此番较量,既是分个输赢,也是判个生死。一味地躲避退让,只会让敌手气焰更加嚣张,毫无顾忌地攻击自己,绝非取胜之道。
胡一秋自是明白其中厉害,接连几个躲闪、避其锋芒后,持剑还击。鉴于有伤在身,黑袍人的内力且远胜于自己,只好选择避实就虚,剑走轻灵,以柔克刚。有机会就进攻,没机会就后撤防守,跟黑袍人来了个斗志不斗勇,意在疲敌、气敌,让黑袍人动怒发狂,好有机可乘。
黑袍人一没负伤,二同伙众多,且自问自家本领就算不比胡一秋更胜一筹,也绝不在胡一秋之下,毫不保留地将胸中武艺尽数施展开来,剑法凌厉,掌风强劲。只因他相信,胡一秋今日难逃一死,就算见过他的全副本领,来日也无机会思考那破解之法。
两人酣战二十来个回合,进攻有来有往,剑法不相上下。
黑袍人不仅剑法超群,掌法更是凌厉霸道,每刺出一剑,随之拍上一掌,剑法与掌法配合的天衣无缝,无懈可击。
胡一秋虽武功精湛,身经百战,可身有旧伤,跟黑袍人强行比拼了几记掌力后,还未痊愈的伤口尽数破裂,每打出一掌,就是给自己一份无形伤害。随着战斗继续,胡一秋慢慢倍感力不从心,出剑一次比一次迟缓,出掌一次比一次力道不济。
颜落霞见之,焦急万分,揪心不已。
终于,鲜血染红了胡一秋伤口外的衣服,跟黑袍人对上一掌,后退五步,勉强站稳脚跟后,迎来黑袍人乘胜追击而来的一掌。见躲无可躲,避无可避,使尽全力一掌对上,随之往后飘出一丈,仰翻在地,被纵跃过去的妻子颜落霞搀扶着站起身来,嘴里含着半口鲜血,不敢吐出,生怕黑袍人知道他已无力再战。
秦浩明知道,胡一秋在招贤的清凉茶馆受了他那一记重掌之后,元气大伤,又在前些天,一人力战十人,增添数处剑伤,还大病了一场,此时跟黑袍人交手数十个回合,能支撑到现在,全凭心中一股子气,极为不易。
见黑袍人出手阴毒狠辣,杀意毕露,自己就算束手待毙,其他三人也绝无活着的可能,于是站了出来,朝黑袍人说道:“邵崇阳,看你刚才的出手,是没打算放过他们三人了?”
黑袍人摘下头上黑布,哼哼大笑几声,道:“丹阳子,路是自己选的,怨不得旁人。胡一秋既要做英雄好汉,强出头,我岂能不成全于他。”
秦浩明道:“真就没有回缓的余地了?”
黑袍人冷言答道:“秦浩明,你一个屠龙会的叛徒,必死之人,有什么资格跟我讨价还价。还不速速自戕以抵其罪,若让我动手,定教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秦浩明朝胡一秋看了一眼,见其傲骨一身,早已将生死看淡,肃然起敬。转过脸对邵崇阳说道:“邵崇阳,事情发展到这等地步,我命自是由我不由天,用本事来说话吧。”
“秦浩明,你错了,你命由我不由天。”邵崇阳哼笑两声,丹田运气,凝聚掌心,一个纵步跃起,凌空一掌朝秦浩明的脑门直劈下来,好有一股泰山压顶之势。
秦浩明早已忍住伤痛,将纯阳真气凝聚掌心,奋尽全力一掌迎上。
秦浩明修炼的是纯阳掌,内力淳厚;邵崇阳修炼的是大嵩阳神掌,早已超过前人,掌力惊人。生死较量,倾尽全力,两掌相交,内力一个碰撞,两人顿时衣袖乱舞,四围飞沙走石。这般不要命的比拼内力,看傻了众人的眼睛,不知该不该上前帮忙。
内力比拼,如若不能碾压敌手,付出有多大,反噬就有多大。两人内力旗鼓相当,相互弹开,邵崇阳后退三四步,秦浩明后退五六步。
邵崇阳手掌发麻,手背青筋凸显,稍作休整,正在为要不要发起第二掌时,见秦浩明的左肩前的衣服湿了一大块,赶忙将全身修为化入掌心,对着秦浩明的胸脯一掌击来。
秦浩明刚才倾尽全力出掌,虽稍落下风,击退了邵崇阳,可那还未完全愈合的伤口也随着掌力的反噬重新被震裂开来,疼痛难耐。见邵崇阳送来的掌风强劲,自问一时难以凝聚真气抵挡,只好向后飘出,闪身躲过这致命一击。
邵崇阳见秦浩明有伤在身,不敢硬接自己的掌力,信心大增,一掌接着一掌朝秦浩明亲密无间地送去,就想秦浩明跟他对上一两掌,借着掌力的反噬,伤上加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