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隐道长问道:“什么秘密?”
焦鹿廷看了满桌一眼,小声说道:“他们说剑魔白天宇还活着,不仅养好了伤,还暗中等待复仇之机。扬言,当年参与围杀他的人一个都别想逃脱,定要血债血偿。”
明智上人插话道:“焦鹿廷,亏你在江湖上打滚这么些年,却这般不明事理。当年白天宇夫妇跳崖自尽之地,武林群豪搜查十来天,老鼠洞都没放过,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当然活着。”
净隐道长道:“焦鹿廷,你不会是为了躲避白天宇的复仇,就屈服下来,成了杀人之刀吧?”
焦鹿廷答道:“当时我被打成重伤,不屈服就得死。他们为了拿我的家人来要挟我,还特意找来一个妇女跟两个孩子杀给我看,逼我就范。”
明智上人朝焦鹿廷送去一眼的鄙视,道:“男子汉大丈夫,明知有错,不仅屈服,还错上加错,不如干脆死了得了,有何面目再存活于这天地之间。”
焦鹿廷听过,自惭形秽,低下了高贵的头颅,静默无语。
卓一飞问道:“焦叔,难道今天跟你一起的那几个黑衣杀手,境况也跟你一样?”
焦鹿廷抬起头来,小声答道:“差不多吧!都是受着威胁,又怕白天宇来复仇,为了自己还能活着,家人也不遭到报复,虽心不甘情不愿,还是选择了头裹黑布,做起了杀手。”
白玉天问道:“你这么些年下来,可知一些内在的机密?”
焦鹿廷答道:“我虽加入这杀手组织近十年,可都是单线联系,只知总坛下边设有三垣四象,自己隶属青龙堂,其他的一无所知。”
卓一飞问道:“焦叔,何为三垣四象?”
焦鹿廷答道:“所谓三垣,紫微垣象征皇宫,太微垣象征行政机构,天市垣象征繁华街市。所谓四象,东苍龙,南朱雀,西白虎,北玄武。”
白玉天一听,心中忧虑四起,嘴里好像吃着黄连,一直苦到了心底。心想,自己再能打,再厉害,顶多能清除四象,三垣那是望尘莫及的。
明智上人也有同感,撇开话题道:“小子,你今日赢的可有些不够光彩,若不是那和尚嫉善如仇,非杀了你不可,又得让他逃过了一劫。”
白玉天笑答道:“李老,我也是迫不得已,谁叫那老秃驴的金刚掌太过霸道,像铁块一般,一掌就震得我手掌发麻。”
张燕儿笑道:“白大哥,你也有躲避不及的时候啊?”
白玉天答道:“什么叫躲避不及,这叫兵不厌诈。跟人对战,就好如行军打仗,只讲输赢,不讲过程。打仗讲兵无常势,用兵要虚虚实实,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打架也是一样,别人攻击你,你越躲越快,他就得加快攻击的速度,那力道自然大打折扣。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等他内力不济,迎之致命一击,自然不费吹灰之力就赢了,多省事。”
卓一飞笑道:“小白,你这么好的理论,现在说给我们听,就不怕将来我们用来对付你?”
胡家燕青道:“若实力相差太远,理论再好也是无用,他怕什么。”
白玉天微微一笑,道:“还是胡家燕青实在,不打诳语。”
焦鹿廷见白玉天等人言语随和,不像什么非要自己命之人,内心轻松了不少,道:“白少侠,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我今晚就连夜回家了,免得回去晚了,家人无辜受到牵连。”
白玉天给焦鹿廷的酒杯斟满酒,敬了一个,道:“焦大侠,喝了这杯酒,你就是你自己,可以随时离开。但我还是希望你行侠仗义于江湖,以后见面时,能称呼你一声焦大侠。”
焦鹿廷喝下杯中酒,道:“白少侠,行侠仗义怕是不成了,毕竟当年偏信偏听,受他人蒙蔽而围攻了白天宇。但我可以答应你,就算日后再走投无路,也绝不再带上黑布为祸武林。”
白玉天喝下杯中酒,道:“焦大侠,你只需防着青龙堂的报复就成,白天宇绝不会来找你麻烦的。”
焦鹿廷一听,说不出的欢喜,道:“白少侠,此话怎讲?”
明智上人接话道:“焦鹿廷,你也不想想,白天宇要是想复仇,早就复仇了,用得着等这么些年吗?”
焦鹿廷略有所悟,深吸一口气,道:“是啊!看样子,真是我们自作多情、杞人忧天了。当年那么多高手聚集在一起,都没能把他怎么样,何况事后我们四散各地,我们在明,他在暗。若他真想复仇,轻而易举,何须等到现在。”言语落,提起酒壶将满桌的酒杯斟满,端起酒杯,敬向各位,道:“柳少侠,以前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柳青举起酒杯,心有不愿地喝下杯中酒,很是大度地小声说道:“事情都过去了,我也还活着,此事不再谈及。”
“多谢少侠大度!”焦鹿廷朝着柳青微微一躬,喝下杯中酒,道:“李老,道长,白少侠,后会有期。”
明智上人带头喝下杯中酒,目送着焦鹿廷走出客栈,消失在蒙蒙细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