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褚子维，这部戏的监制。”褚子维语气温和、客气。
“你好。”
“跟你说明下情况，我们这部戏的男一请的是周慕煌，跟男二有着很多的对手戏，所以男二到时面对的压力会很大。
“当然，出头的机会也很大，你懂我的意思吧？”
周慕煌是金蝉+威尼斯电影节双料影帝，论演技评价，不在褚子维父亲褚岩之下。
“嗯。”方显点点头。
“好，那我们开始试镜吧，”褚子维道，“我们这部戏男二的设定是个凤凰男，出身农村，为了往上爬，不择手段，甚至不惜把自己的女朋友送给老板。
“你现在就来试这段出卖女朋友的戏，记得，要演出那种心理的挣扎感……”
方显道：“打扰下，我可以出去打个电话吗？来得太急，忘了请假。”
“可以。”褚子维很好说话的样子。
方显出了酒店，打了彭小诗的微信语音，响了好几声，对面才接通。
“方显，怎么了？”
“小诗姐，麻烦问下，你认识褚子维吗？”
“认识啊，褚岩的儿子吧，好像在当导演？”
“嗯是的，如果我得罪了他，再做你的合伙人，会给你带去麻烦吗？”
“啥麻烦？他当导演，我唱歌的，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不过你为啥得罪他？”
“私人恩怨吧，主要是我想到他父亲是影帝，貌似还是京圈大佬……”
彭小诗那边嘿嘿一笑，道：“拼爹，我也不怕的哦。”
方显心中一动，问：“小诗姐，恕我冒昧问一句，伯父他老人家具体做什么工作的？”
“我爸是北大物理系教授，我妈是北大中文系教授。”
方显：“……”难怪他们会觉得彭小诗不务正业。
“懂了，打扰了。”方显服气道。
“没事，有事联系。”
“嗯嗯。”
挂了电话，方显回到房间，看着褚子维装模作样、道貌岸然的样子，问：“你认识程圆圆吧？”
“认识，她是我上部戏的女二号，怎么了，你也认识她？”
“她是我前女友，演了你的戏之后，跟我分手了。”方显道。
此言一出，屋里几人的脸色都为之一变，显然知道这句话的言外之意。
褚子维呵呵一笑，转头对顾肖骁道：“顾老师，让我跟他单独聊聊？”
“嗯。”顾肖骁起身离开房间，其他人也识趣地走了，副导演还贴心地把门关上了。
“方显，咱们都先把手机关机，然后我再跟你说几句心里话，成不成？”褚子维道。
这是怕被录音。
方显掏出手机，当着他的面关机。
“好，是这样的，你们的事呢，圆圆跟我说了，你的微博，她也给我看了。
“你看这样行不行，你先把微博删了，然后我做东，摆一桌和解宴，你和圆圆呢，重归于好、破镜重圆，继续做情侣。
“但是呢，每周你要同意她见我两次，其他时间她都归你，你只要点头，这部戏的男二就是你的，怎么样？”
方显早就听说娱乐圈玩得变态，这种名义情侣、名义夫妻更是家常便饭，但没想到亲耳听到，还是恶心得不行。
他不答反问：“你刚刚让我试的那段戏，并不是男二的戏，是故意羞辱我的吧？服从测试？”
褚子维哼笑一声，没有否认。
“如果我同意的话，你到时就真的可以把我塑造成一个为了向上爬不择手段、不惜出卖女友的凤凰男了，对吧？”
褚子维也不回答，道：“如果不是你恰好和圆圆谈过，你觉得你什么时候才能演上这种戏的男二号？而且是跟周慕煌搭戏？”
方显闻言，突然笑了笑，点点头，向褚子维伸出手，后者以为他同意了，嘴角得意扬起，也伸出手。
下一刻，方显一记“慷慨擒鹅功”把他摁地上了。
褚子维惊得灵魂出窍：
“方显，你要干什么？！我警告你，你不要冲动！你知道我爸是谁吗？你还想继续在娱乐圈待着的话，赶紧放开我！”
“收点利息而已。”方显说罢，起身拍拍手，离开房间。
这次所谓的试镜，从头到尾就是个骗局，或者说是个剧本，褚子维想在现实中导一出戏，安排一个人的命运。
他压根不会把男二号的角色给自己。
如果自己按他的剧本演，以后就真的只能任他拿捏了。
到时候，自己就是个为了资源，为了巴结褚子维，不惜出卖女友的人渣败类。
他拥有话语权，他可以左右舆论。
以自己现在的名声，他能预见到到时那是怎样一番腥风血雨。
当然，即使不为这些，他也不可能做那种恶心到极点的事。
至今不能原谅李寻欢和陈家洛。
打车去剧组的路上，手机又响了起来，一个来自上海的电话。
方显接通：
“喂，您好。”
“您好，请问是方显老师吗？”
“是我，请问有什么事？”
“哦是这样，我这边是‘开口笑文化’的，我们新一季的《吐槽大会》要开始录制，想请您来做嘉宾，不知道您这边有档期吗？”
“什么时候？”方显问。
这个时空的《吐槽大会》已经办了六季，尺度、规模和影响力都远超另一个时空，请的嘉宾都是各行各业的顶尖人物。
“时间是明晚，地点在上海。”
“有官方邀请函的吧？”
“那当然！不然您这边像接了个诈骗电话。”
“哈哈，确实……”方显笑道，“我档期应该有，不过，你们怎么会想起请我这种十八线演员？”
“呃……首先，我们是想蹭下您最近的热度；
“其次，我们之前敲定的一个嘉宾，看了稿子之后临时爽约不来了，所以请您，也是有救场的成分；
“最后，就是我司艺人小乔跟黄老板推荐了您，说您很有脱口秀天赋，所以……”
“明白了，主要是你们觉得我最近有槽点，可以吐一吐。”
“哈哈哈，是这样的。”对方倒也很坦诚。
“没问题。”方显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