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从天而降的拯救者简直是天赐神话,他此生怕是都再也碰不到这么一些真诚站在他这边的,真的把他彻底当做自己人的人了。
看着这一路上都在犯着低级错误的族长的落寞,他于心不忍,产生了恻隐之心。
“天下有何势力心想事成,何人不因自己做的孽渡自己的劫。没有什么势力是随心所欲的,都是相互绑架的。胜者渡过劫难,一飞冲天,败者化为灰烬,倒也不必如此悲观。”
正当这年轻的王族因恻隐之心想与之共渡一劫之时,他抬头却看到了不一样的光景。
“陛下可不能做这样的决定啊。您不会真的以为他会如此自觉吧。有台阶就要下啊。”
周边的一切都潮湿起来,一切都变得迟缓,从那个方向传来的已经是陌生人的声音,那族长已经不再回应他。
明显的虚影开始向他靠近,只有动起来才能察觉的轮廓逼近这王族近身,凉意刹那间涌上心头。
“陛下不会真的以为这种话能从这么一个不知死活的族长嘴里说出来吧?这样可不行啊。权力斗争勾心斗角,人心险恶,您这样可不兴称王啊。他们已经惹下这么大的麻烦了,可不能再和他们趟浑水了啊。”
说话间,那轮廓还动了动那族长的袖子,彻底印证了此地一切都变得迟缓。
现在,他站在桌边,倒是那个轮廓坐在那族长推开的椅子上,不紧不慢,胸有成竹。
那个外姓大将确实招惹到太多麻烦了。就这半生不熟的外地口音,这不善来者背后势力多半已经扶持了另一个王族,属于另外的地方势力。
山河破碎,他们这些王族在其中当真孤立无援。
这王族见这减速的时空,他早已没有了一丁点主动权。
时间总会磨灭一个人的执着。那外姓大将过度亲临重置同一段时间,总会逐渐感到一切失去意义。这便是其令人难以抓到把柄的法术所直面的最大的限制。在日渐的迷茫中,他终会在一次盛放后开始彻底远离他们这些与其内心越来越遥远的过去之人。
这一天也许并不遥远。这强大的大将或许永远不会战死沙场,与他们同在,但至少,在这种事情之中还是可以看出另外的规律。任何法术都有法眼,不存在由人使用,没有缺陷的法眼。
这个法眼对那个大将来说是单向奉献,别人完全跟不上他的割裂感,他终究难以坚持到最后,对这个小家族来说就是虚假强盛由外人把握的不稳定性。
法眼一般来说不止一个。对于使用者本身来说有跨过适度之线的眼,对外人来说,这大将的法术并非不可战胜,只要在完全没有情报的初见杀中取得胜利,使其法术未能释放出来,无法回到过去,一切都会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