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问道:“榕,你看,知道那张嘴巴在干什么吗?”
榕回答道:“不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情。”
听到了榕和工的对话,齐朋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那根嘴巴枝蔓的情况,随即大声说道:“榕大哥、工大哥,快躲开!那根嘴巴枝蔓要向你们喷射腐化液。”
榕和工这才明白过来,迅速地闪向两旁。
恰当此时,一股粘稠而又恶臭的腐化液从那张丑陋的嘴巴里喷溅出来,直冲着兰和蓼站立的位置飞去。
榕疾呼道:“兰、蓼,小心腐化液!”
而工则同时呼喊道:“衡,快去救齐朋!我来顶住。”
原来,刚刚出声提醒榕和工躲避腐化液的齐朋因为转眼看着嘴巴枝蔓的情况而失去了对左侧眼睛枝蔓的威慑,被那根眼睛枝蔓瞅准时机缠住,举离了地面。齐朋不断地用手里的刀砍那根捆缚着自己的枝蔓以求自救。可是,由于那根眼睛枝蔓捆缚得越来越紧,齐朋的力气越来越小,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
衡答应一声,来不及关注蓼的情况,就飞奔过去救助齐朋。
而蓼眼看着一大团腐化液从空中直冲着兰和她的方向飞来,已经来不及躲避,急中生智,迅速转身,用装着断下来的那一截端平剑剑身的大背包挡住了腐化液。
看到那些落在身边的地上的腐化液渗进泥土时泛起的大量泡沫,听着蓼背上的背包被腐蚀所发出的滋滋声,兰迅速地恢复了清醒,及时地帮助蓼脱下了已经被腐蚀掉了一大半的背包。
铛的一声,蓼的那把端平剑的剑身落到了地上。
蓼伸手准备去捡。兰却拦住了她。
兰说道:“你看,那把剑身已经沾上了腐化液了。我们得小心。”
蓼仔细看去,发现原本布满锈蚀的剑身仿佛在腐化液的作用下变得锃亮起来。蓼用自己的砍刀割下一块衣袖,缠住端平剑的剑身一端,然后在腐蚀掉了一半的背包上擦掉腐化液,露出一把锋利的剑身,上面还有“车干”两个字。
蓼说道:“看上去,这是一把还可以使用的好剑。只可惜它没有剑把。”
另一边,衡已经抢到了缠着齐朋的那根眼睛枝蔓的旁边,挥动大砍刀,疯狂地砍着那根枝蔓。不得不说,一个狂暴的衡的战斗力也是十分地抢眼的。没几下,衡就将那么粗的一根眼睛枝蔓砍断了。被捆着的齐朋掉落到了地上。那根断掉的枝蔓伤口上喷着蓝色的暗植之血,麻木地扭动着缩了回去。
然而,难题并没有结束。兴许是刚才的攻击过于狂暴,耗费太多,衡无论使多大力气,就是掰不开缠着齐朋的枝蔓。很明显,这些枝蔓还保留着许多植物的特征,即使被砍下来了,依然具有一定的生命力,依然能够执行既定的任务。齐朋已经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齐朋用微弱的气息说道:“衡大哥,戳眼睛,用刀戳。”
衡大声问道:“什么戳眼睛?戳谁的眼睛?齐朋,你醒醒啊!说清楚啊。我好救你呀。”
榕与工一直在应对着另外四根枝蔓的压力。
工说道:“衡,别乱喊了。我快顶不住了。”
榕说道:“衡,齐朋叫你戳眼睛,当然是戳那根枝蔓的眼睛。”
衡这才反应过来,握紧刀,一下子戳向那截断掉的枝蔓顶端的眼睛。
只见经历了一阵看上去十分痛苦的扭动后,那截断掉的眼睛枝蔓彻底松开了齐朋,并死去了。
衡招呼兰和蓼过来将缓过了一口气的齐朋扶到外围休息。
蓼趁机将已经擦拭干净的端平剑剑身放到衡的手里,说道:“交给榕。我想应该会对你们有所帮助的。”
衡有点嫉妒地问道:“难道,你就没有什么要交给我吗?”
蓼说道:“没有。你是我眼里最伟大的战士。你不需要其它的。除了这个。”
随即,蓼在衡的脸颊上轻轻地亲吻了一口,转身而去。
兴奋的衡立即转身,来到榕和工身边,将那截剑身交给了榕。
榕看了看,将它递给工,说道:“工,希望它能够在你的手里发挥更大的战斗力。”
工接过那一截剑身,握紧了。这样,工的手里又有了两件武器。左手的一截剑身用来格挡,右手的砍刀用来劈砍。
被狂暴后的衡砍掉一根眼睛枝蔓后,妖菁似乎感觉到了眼前的几个人不好对付。他们并不像以往妖菁捕猎的人类那样软弱,而是充满了战斗到底的决心。损失一根眼睛枝蔓对妖精来说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但这会影响到它在伤林里的威信,所以它还是决定要不惜一切代价战胜这帮人类。
一片片泛红的树叶落下,妖菁的剩下四根枝蔓表面开始泛出铜黄色的光泽。这一新的变化引起了榕、工、衡的注意。显然,妖菁又要耍什么新花样了。
很快,锤头枝蔓和倒钩枝蔓迅速地发起了新一轮的攻击,眼睛枝蔓和嘴巴枝蔓也在一旁等待着时机。只见倒钩枝蔓笔直地朝着站在最中间的榕的前胸刺了过来,速度之快将一片红叶顶在前端而不至于掉落分毫。榕向右后侧身闪过这一刺。枝蔓贴着榕的衣服擦过,随后迅速一扭,原本竖着朝下的倒钩向右横了过来,再向前一拉。榕来不及躲避,只能用右手握紧刀把,左手抵住刀背,格住倒钩,以解一时之急。可是,那根倒钩枝蔓的力道显然大过榕。榕已经被它拖着拉向树干一方。妖菁及时地收回了锤头枝蔓,准备合力先对付榕。情急之下,工和衡都挥动砍刀砍斫那根倒钩枝蔓。可是,出乎意料的是,工和衡的砍刀仿佛砍到了无比坚硬的老木头上一般,不仅砍不出什么伤痕,想要拔出刀刃还得费老大的劲。工只得改了方法,用刀将钩住榕的刀刃的木质倒钩朝上一击,使得倒钩枝蔓从榕的头顶划过,再伸手将榕拉了回来。
妖菁见这一次极好的机会还是没有利用好,只得悻悻地舞动锤头枝蔓和倒钩枝蔓,继续等待机会。
榕缓了缓,问道:“刚才是什么情况?”
衡说道:“我们也不知道啊。就是砍刀砍在肌化枝蔓上好像不起作用了,就好像砍在磁铁上一样,不仅砍不出痕迹,还拔不出刀刃。”
工思索道:“难道是刚才那层铜黄色的物质的关系?”
榕说道:“看来我们还是小看了这棵妖菁的能耐。不过,不管怎么样,我们既然惹上了这个麻烦,就一定要战胜它。”
这时,妖菁又发起了新一轮的攻击。这一回,不仅锤头枝蔓和倒钩枝蔓冲锋上阵,嘴巴枝蔓和眼睛枝蔓也仗着砍刀失效在一旁跃跃欲试。锤头枝蔓的一通锤击,夹杂着倒钩枝蔓的撺刺,以及嘴巴枝蔓的撞击和眼睛枝蔓的横扫,将榕、工、衡三人逼得步步后退,几乎招架不住了。
就在大家闪避不及之际,妖菁瞅准时机,高高地举起锤头枝蔓,朝着工的头顶砸去。工的右手握着砍刀,正在格挡眼睛枝蔓的扫击。情急之下,工就准备用左手的那一截剑身抵挡一下,可是剑身不够长,没有击中锤头,而是挥舞到了锤头的正下方。出乎工和大家意料之外的是,工手里的那一截剑身居然刺穿了砍刀不能伤害分毫的包裹着铜黄色外皮的锤头。
大家还来不及惊叫。那根锤头枝蔓就势扭动锤头,将左手紧握剑身的工提了起来,而倒钩枝蔓就要去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