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雨肯定不会主动提这一茬,他自己肯定也不会,他甚至没有详细的介绍自己,只说自己是主教,负责给染疫的民众祷告和为死者做祈福。
这位撑死了只有二十岁,连双颊都凹陷的竹竿,怎么看都是严重的营养不良。该不会圣公会也和皇室一样都不吃饭吧?就算不吃饭,应该也不至于这样子呀。
托斯不同于冕下穿的是纯白圣袍,他穿的是深蓝色纹金绣的神官服,只有他一个人这么穿,连他身边的神官都穿的是白色,就他穿的是蓝色。
身高也不高,看着就一米七左右,五官么,某种程度上来说还是挺可爱的,前提是他得先吃饱饭,现在瘦的像个骷髅,这要是有人觉得可爱,那估计这人有点病态了。
简单的交流和问候过后,洛雨也察觉出了这位和冕下截然不同的地方。
如果说冕下是只狡诈的狐狸,那托斯主教给人的感觉,那更像是一头鹿,大概他除了吃草,就没有其他的想法了。
对托斯来说,那吃的草十有八九就是信仰了。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像托斯主教一样,怀有如此虔诚之心的人。”
“圣女殿下,没有虔诚之心吗?”
“没有,也不会有。”
洛雨回答的很果断,周围一众神职人员听到这个话,脸上多少都有些挂不住。
反而是托斯,他听到后,释怀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我一直很担心圣女是一位虔诚的信徒,现在看来,我可以放心了。我知道圣女肯定不理解我,也许所有人都会觉得我很奇怪吧。我的想法也许是与众不同,我认为七神之所以要指派新的代言人,就是为了给我们带来改变。如果圣女认同我们,那我们反而什么都改变不了,那七神委派圣女下来也就没了意义。”
要改变什么?除了改变难道就不能过来监督工作么?
人嘛,要自己骗自己的时候,总能够找到各种各样的理由。
洛雨眼里宗教入脑和脑死亡没有什么大区别,她也绝对不愿意和这些人浪费时间争辩什么。
能够被派到这种危险地方工作的人,也不会是什么大人物。
“不知道托斯主教,有替冕下带什么话吗?又或者说圣公会方面有什么特别的指示吗?”
“冕下可不敢指示公女,只是冕下也有示意,如果在执行方面有任何的阻碍,可以去找他。有的时候他的话,会比皇室更有用一点。”
“那托斯主教,我能问问你怎么看待黑死病吗?民间有人认为这是神罚,不知道圣公会在这方面的具体态度是什么?”
“这在我们圣公会内部也有讨论,支持的人不少,反对的人也不少,就我个人的立场而言,我持的是反对立场。我认为这只是一种疾病,一场瘟疫。我坚决反对这一类问题政治化,但有些人并不这么想,尤其是他们的斗争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看来事态还是朝着最糟糕的方向发展了。
洛雨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这类问题政治化,可惜无论是皇室,还是圣公会都不会放过这种互泼脏水的机会了,他们双方早就无所不用其极了。
狗咬狗是真的丑陋,尤其还是建立在人命之上的狗咬狗,很难想象会因为他们互扯后腿而害死多少人。
烦心。
现在看看也只有蠢到家的兰佩真正在乎人心向背。
不愿意继续在这个问题上多思考,也不想去考虑自己会被如何扯后腿的洛雨很果断的选择了一个比较轻松的话题。
“我看托斯主教应该还没吃饭吧?不知道托斯主教有推荐的餐厅吗?我们一起去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