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和自己基本盘打起来,那能有好下场吗?
过去了半个月,也就是2月12日,圣公会的实际首脑冕下做出了一系列妥协,他批准和发布通谕准许圣公会会士照他们的理解参加祭祀等活动,只要不妨碍教徒的根本信仰。
说人话,冕下的意思就是维持现状。
理论上说,这次的礼仪之争本就应该以冕下的妥协和圣公会的收权结束,可无论是圣公会内部,还是鲁道夫皇室,他们都不满意维持现状。
于是乎,337年2月27日,德罗帕萨雅各地爆发了反对冕下通谕的教士运动,由圣公会攒局,337年3月5日,反对派齐聚拉齐奥区,各派系会士共23人召开了一场长达十天的会议,讨论——也就是辩经,辩经到最后,通过的决议之一是遵守冕下于2月12日发布的通谕。
按道理,冕下解决了一切内部问题,那这事情差不多也就该到此为止了。
可众人都没有想到,337年3月15日,鲁拉杰斯评议国派遣他们国家的会士白晋以修订历法的名义赴德,且在布鲁塞尔建立了评议国七神会。
突然冒出来了一个外国人在本国建立了一个不同于圣公会的宗教机构?
表面上看这不是找死吗?但稍微动动脑子就应该能想明白,这位白晋的背后必然有鲁道夫皇室的支持,没有这层关系,白晋所在的评议国七神会也不可能得到快速发展。
3月26日,评议国七神会在短短十几天内发展出了数万信徒,白晋出任大牧首,并且发出七条禁约。
一、德罗帕萨雅地方称呼天地万物之主用“斗斯”二字,此二字用不成话,所以并入七神会之人方用“天主”二字,已经日久。从今以后,总不许用“天”字,亦不许用“上帝”字眼,只称呼天地万物之主。如“敬天”二字之匾,若未悬挂,即不必悬挂,若已曾悬挂在天主堂内,即当取下,不许悬挂。
...(中略)
四、凡入七神会之人,不许入祠堂行一切之礼。
五、凡入起省会之人,或在家里,或在坟上,或逢吊丧之事,俱不许行礼。或本教与别教之人,若相会时,亦不许行此礼。因为还是异端之事。凡入七神会之人,或说我并不曾行异端之事,我不过要报本的意思,我不求福,亦不求免祸,虽有如此说话者亦不可。
...(中略)
七、凡入天主教之人,不许依德罗帕萨雅规矩留牌位在家,因有“灵位神主”等字眼,又指牌位上有灵魂。要立牌位,只许写亡人名字。再者,牌位作法,若无异端之事,如此留在家里可也,但牌位旁边应写天主教孝敬父母之道理。
七条禁约的发布,瞬间引燃了整个德罗帕萨雅民众的情绪。
不同于上次一次兰佩皇太子的十七问,这一次核心的冲突点已经不在民俗和神权了,而是在他们宗教内部神权与神权之间的冲突,这也已经不是妥协就能够解决的事情了。
圣公会不能够反对和指责白晋发出的七条禁约,白晋的禁约才是真正符合教义的解释,如果反对白晋等同于站在了全体七神信徒的对立面,到时候圣公会就会被他国列为非法宗教,彻底丧失所有的宗教权威,圣公会不仅不能反对,还必须要支持白晋。
自不必多说,这就是皇室在背后推波助澜的结果。
兰佩皇太子一套组合拳打下去,确实效果拔群,圣公会方面也非常无奈,冕下他们先后派铎罗和嘉乐两位特使和白晋大牧首进行交涉,试图从白晋大牧首这里得到一点点转圜余地,可惜未能如愿,两次会谈均无果而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