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过李二郎的话后,李大郎只觉心口跳的厉害,他再是没想到小六郎来的如此不容易。
李二郎看李大郎那愣愣的样子就知道是自己的话吓着他了,“给,兄长喝口水压压惊吧。”
接过李二郎倒的水,原来温热的水已经变凉了,喝进喉咙里一凉到底,这丝喉间的清凉也让李大郎镇定了下来。
放下杯子,李大郎抬头看向李二郎:“你在家辛苦了。
幸好,幸好小姑发现的早,若不然,要是......我真是,真是得......”
“是,多亏小姑了。
家里其他人也没少出力,阿婆直接让阿娘坐了双月子,还特特请了舅舅舅母过来安阿娘的心。
小六郎养的好,你也瞧见了,是个性子好的。
阿娘的补药也是一直吃着的,吴婶子(吴巧兰)也是,一直前前后后的帮忙,就是现在,阿婆她们也是不让阿娘碰凉水的。
终归是小六让阿娘亏了身子。”
李大郎点点头,他虽是自小习武并未学得李父的医术,但寻常的女子生产的事还是知晓的,他明白李大嫂这回能熬过来当真是天大的幸运了。
“我有一事想要与兄长说,这话本不该我去提,但你我兄弟,同父同母的血脉至亲,我想到了,就想与兄长说上一说。”
李大郎疑惑的望向李二郎,“你都说了你我是至亲,再也没有比你我关系更亲近的了,但凡有话,你只管说。”
李二郎把心里的话在喉间琢磨过来琢磨过去,反复想了许久才悠悠开口:“你我为人子,按着人伦纲常实不该说这事,但是阿娘生小六这事着实凶险,差点儿丢了命去。
我心中实在担忧,兄长要在军中搏前程,我于官场上还有的熬,我信你我兄弟二人未来都能功成名就,给阿娘带来荣耀。
可妇人怀孕生产着实不可预估,我曾私下问过小姑,现在妇人生产一尸两命之数尚是十之三四,就算有小姑和阿婆在,遇到那等紧急少见的情况,十之八九都是生死之劫。
咱们阿娘现下已是育有三子,这般年岁实不必为了传宗接代生子而再去拼命了。”
李二郎说一句,李大郎就点头一下,他觉得李二郎说的话都十分有道理。
再加上小六郎来的本就是意外,这差了十五六岁的年龄差距,可不就是因着李大兄与李大嫂早就没有生育意愿的缘故了么。
李二郎看着点头应和的李大郎,终究是把喉间的话说了出来:“所以,兄长身为长子,若是兄长能与阿耶说说,让阿耶喝药,断不让阿娘再有机会有孕为好。”
李大郎瞪大了眼睛,他再是没想到李二郎最后这话的落脚点竟是这里!
不过在惊诧过后,李大郎越想越琢磨李二郎这话越觉得李二郎这话说的实在是有道理。
“我问过小姑,阿娘这身子光是吃这补药已是足够,若是要为了避孕而去吃那些汤剂,怕是对身子伤害更大。
可要是让阿耶去吃,那就无碍了。
阿耶的身子咱们都知道,铁打的一般,且那药还能疏肝理气,补养己身。
如此看,这药还是让阿耶去吃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