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宴点点头。
周棠本着送佛送到西的缘故,转身就去为他倒了杯温水过来,递至他面前。
陈宴抬头朝她手里的水凝了好一会儿,才伸手将水杯接过,周棠继续说:“吃了药就早些休息,如果胃还是没缓解,你就必须得找杨帆送你去住院了。”
“还能找你吗?”他突然问。
周棠怔了一下。
陈宴抬头朝她望来,以一种沉寂却又莫名脆弱的姿态朝她问:“如果我胃还是很痛,今晚还能找你送我去医院吗?”
周棠神色微动,没说话。
陈宴继续说:“杨帆住的酒店太远,他过来的话需要太久的时间……”
周棠暗暗叹了口气,“可以找我。”
陈宴是史密格的贵客,如果陈宴在她的别墅隔壁痛死了,且一旦史密格知道她对陈宴见死不救,史密格一定会排斥她,而且陈宴最近好歹是帮了她几次,再怎么样,她也没想过在紧急情况下对陈宴的求助视而不见。
“如果你胃真的很痛,可以打电话给我,我再送你去医院住院。”周棠继续说。
“嗯,谢谢。”陈宴难得的朝她勾了勾唇,语气突然变得温和了不少,也似乎偏执淡漠了这么久的陈宴,这是第一次的,在她面前卸下了所有的面具,就这么诚挚而又温和的,给了她一个笑容。
周棠怔了怔,只觉陈宴这种发自内心似的淡笑与往日高中那个阴暗的少年重合,曾也记得,那个少年在被她啰里啰嗦的嘱咐着喝感冒药时,啰里啰嗦的吩咐着一旦身体不舒服就给她打电话时,他当时也像现在一样,极其难得的,朝她勾唇笑了一下。
那笑容,不掺杂任何杂质,发自内心,却因为太过少见,从而在她心底留下了惊世般的惊艳瞬间。
她那个时候,是真的很吃陈宴的颜,也真的很吃陈宴那冷漠中夹杂着碎糖的性子。
她当初爱陈宴,也是真的爱到了骨子里的。
“没事,该说谢谢的是我,比起我今晚对你的帮助,你这两天帮我帮得更多。”周棠缓和着嗓子回了一句。
陈宴神色微动,没再说话,手指握住药丸与温水,随即在周棠的视线里,难得乖巧温顺的将药吃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