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艹,”陈太忠将手里的茶杯重重一顿,没好气地发话,“你怎么能笨成这个样子?”
“不是我笨,是他追着我问啊,”吴言怯生生地回答,然后一摊手,“他就问我,是不是看上省里其他岗位了。”
“你不会说没有吗?”陈太忠差点把鼻子气歪了,“见过笨的,没见过你这么笨的。”
“想说没有,哪里有那么容易?”吴言没好气地看他一眼,“蒋世方就算不升书记,也还是省长,陈洁只是个副省长,我犯得着为了一个副省长的许诺,得罪一个省长?”
要不说女人就是这点胆量呢?陈太忠很无语地撇一撇嘴,可以打死都不认账的嘛,“你看起来选择很多,但是哪个位置都不保险,先多占几个坑,不能耽误了。”
“这不是一回事,”吴言苦恼地摇摇头,又端起茶水喝两口,才解释一句,“去卫生厅,大头是陈洁的人情,去涂阳,大头是蒋世方的人情……今天蒋世方的样子,就很不以为然,好像感觉我和陈洁合起来,在搞什么。”
原来是这样,陈太忠缓缓地点头,她这么一说,他还真明白了,陈省长想给小白一个卫生厅长,这是陈省长的厚爱,但是凭良心说,此事并不是一个非常委的副省长能全程艹作的,陈洁敢打这个主意,就算胆气壮的了。
所以此事,早晚还是要过蒋世方的——起码要获得他的支持。
而蒋省长本人,对小白的位子也有安排,不过非常遗憾的是,他的安排跟陈洁冲突了,蒋省长心里肯定会有点纠结,你找了我帮忙,居然还找别人,这是什么意思?
当然,吴言可以拒绝陈洁的好意,但是那样就太不识抬举了——堂堂一个副省长开口,说帮你张罗个厅长,不但是对你的帮助,也是对你的赏识。
更何况,蒋世方对那个凃阳市长,也不是手拿把掐,多少是存在一些风险的,若是没有陈洁开口,吴言倒也不会去想,但是陈省长开口了,若是拒绝,也是对自己的政治生命不负责任,须知一步迟步步迟。
总之,不管怎么说,蒋世方虽然是得了黄家的授意,才肯支持吴言的,但是吴市长还想要借用其他人的力量,谋求其他的位置,会让蒋省长非常不爽——这么不识抬举,惹得火了就不支持你了。
想明白这个,陈太忠也是有点无语:看在别人眼里,吴言的正厅都铁板钉钉,只是需要选择位置了,殊不料,成算大了,也有大的苦恼啊。
成算小一点的话,陈洁估计不会冒头,而且她给的位子,在吴言看来是稍嫌差劲,可这样的厅局正职,在陈省长手里也没几个,而且陈省长分管科教文卫多年,卫生系统里肯定也有亲近的人,眼下肯将这个位子让给一个外人,是相当有诚意了。
“穷人有穷人的苦恼,富人有富人的苦恼,”陈太忠哭笑不得地摇摇头,“行情太好,也是罪过啊。”
“你倒是给个建议嘛,”吴言白他一眼。
“那你跟蒋世方实话实说就行了,这是陈洁愿意帮你,两条腿走路,”陈太忠想来想去,觉得也只能是坦白了——有些时候,敞开了说话反倒效果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