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种情况,传说中,住户可以使用任意手段,来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当然,住户的反应可能是正当防卫,也可能是防卫过当,这跟事实有关,跟住户的关系更大。
宋金柱分外明白这一点,看到对方居然敢让出大门,他禁不住提示一声,“别进去,咱们就在门外,进去了就被动了。”
“是啊,你们就这点胆儿,也就是砸一砸门,不敢往进闯,”陈区长站在门后,笑着摇摇头,“十好几号人,看这点尿姓……裤裆里带把儿吗?”
这话说得极其恶毒,但是今天来的主儿里,虽然年轻人不少,可没几个没脑子的,大家早就看出了此人的强势,又有宋主任的提示,自是不会硬闯,有个把小年轻按捺不住,也被身边的人使个眼色拽住——这冲突一旦搞大,是大家的事。
“我是高至诚的母亲,”又一个中年女人站了出来,她直接走进门内,沉着脸发话,“想知道你们北崇为什么抓他,又为什么扣了他这么久……”
“滚出我的院子去,我跟你没交情,”陈太忠笑眯眯地一指对方,换个人进来的话,他直接就把人打躺下了,也就是听得此人是高至诚的母亲,他才能略略容忍此行为。
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就容忍,许多丑恶以母爱的名义被宽恕,所以他很明确地表示,“我数三个数,你最好退出去,别以为我不打女人,我眼里只有欠揍的和不欠揍的……荆以远对我的评价是,拳打南山幼儿园,脚踢北海敬老院。”
一边说,他一边摸出烟来,抽上一根叼在嘴上点燃,深深地吸一口气之后,慢悠悠地发话,“我现在开始倒计时了,三……”
“席阿姨,是你?”施淑华惊讶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
“二、你俩想说话,最好出门说,”陈太忠冷冷地倒计时,“一……”
“零,”就在他报出零的时候,施总已经拽着那中年女人,走到了门外。
“席阿姨你怎么来了?”施淑华看着身边的中年妇女发问。
“我儿子被莫名其妙地抓了,我能不来吗?”那席阿姨淡淡地反问一句,然后看陈太忠一眼,“你跟他说清楚了吗?”
“说清楚了,”施淑华一边回答,一边就松开了她抓着对方的手,苦笑一声发话,“但是至诚做的事情太过分,人家不答应。”
“小时候你可从来不跟我这么说话,”席女士轻声嘀咕一句,却也顾不上跟她再计较,而是抬头看着陈太忠,咬牙切齿地发问,“我儿子到底犯了什么错?”
“你儿子是谁?”陈区长笑眯眯地反问一句,“我一定要认识吗?”
“我儿子是高至诚,我刚才说了,”席阿姨冷冷地回答,“他因为一些莫须有的罪名,被关在你们北崇警察分局。”
“哦,这样啊,”陈区长先是微笑着点点头,然后眉头一皱,“那你找警察分局去嘛,这大半夜的来砸我的门,看我好欺负?”
3817章病急乱投医(下)
席丽珍听到这话,气得差点跳起来。
儿子的事情,她是昨天才听说的,事后说起来,在有些人嘴里,这是高至诚有为人子女的觉悟,不想让父母亲担忧,想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所以没跟家里说。
然而事实的真相,并不是这样——高至诚压根儿就没打算指望家里人帮忙,因为高家在恒北的存在感,已经变得很差了。
高至诚的父母都是恒北人,母亲是朝田的,而父亲是海洲的,需要指出的是,他的姑父是个能人,在京城的最高法,是个不大不小的官。
所以高总的父亲在恒北的法院系统,位置也不低,后来因为地方上没什么发展前途,果断进京,不过进京没几年,他的姑父死了,于是这仕途就蹉跎了。
总而言之,高家在恒北的存在感并不是很强,他们更多的人脉是在京城,只看高至诚接的买卖就可以知道——国家气象局指定,跟地方上根本不搭界的。
正是因为如此,高至诚被北崇抓了,别人也不太好游说,从首都那边打招呼的话,隔得太远,很多关系用起来不得力,但是高家省里的这点关系,还真不够看的。
施家跟高家同病相怜,都是在地方上郁郁不得志,所以彼此之间有联系,但是这联系也没有多紧密,无非是老辈人的交情。
席丽珍不想说太多无谓的事情,于是她开口发话,“今天我想去看一看我的儿子,不管他是为什么被抓的,他终究是我的儿子,但是北崇分局拒绝我的探视要求,我觉得这个现象很匪夷所思……这不符合规定。”
“那你该跟分局继续沟通,找我没用,”陈太忠夹着一根烟,慢条斯理地抽着,“而且找过来还砸门,不是找揍吗?”
“但是分局的朱局长说了,一定要找你,他才好艹作,”席阿姨虎视眈眈地看着他。
“老朱根本是在推诿扯皮,这话你信吗?”陈太忠听得就笑了起来,笑得非常张扬和肆无忌惮,“嗐,他这个活儿真的很糙,技术含量确实不高。”
“你们基层的工作,就是把活儿推来推去吗?”席丽珍的脸色有点发青。
“总好过你儿子,强行把良家妇女推来推去,不小心推到了国家干部,”陈区长脸色一沉,“我都跟你解释半天了,你真的有点不识趣……是不是想听我说点更难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