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吃完饭之后急匆匆而去,陈太忠笑着摇摇头,其实小王听墙根儿的行为,他当时就发现了,不过既然是体己人儿,他也不介意对方知道一点小秘密。
正经是这样的际遇,能让她意识到,这才是真正的生活,真正的官场,早一点明白这些事情,有利于她的成长。
大约是上午九点,陈区长陪同投资商汤总等人,前往杨豆腐的家中,看望身体基本恢复的杨伯明和已经能一瘸一拐地走路的杨紫萱。
杨伯明杀人和特大拐卖儿童案,警方的调查工作基本告一段落了,鉴于案情重大,市警察局想接手,并且移交市检察院提起公诉——毕竟是中级人民法院才有资格裁定打靶。
所以杨老大是否为正当防卫,也不是北崇人关起门来就说了算的,不过陈区长已经表态了,杨伯明不但是正当防卫,而且要得到相当数额的民事赔偿,市中院要是不打算这么判,那这个案子北崇自己判了,移交来移交去的,还不够麻烦的。
杨豆腐也担心自己的儿子,他已经找到了法院的门路,据说花个四五万的,儿子就没事了,陈太忠听说之后勃然大怒:你钱多?那你花去吧,我不管了行不行?
所以杨伯明现在一点都不怕官面上的事情,事实上在又过了十年之后,他才知道陈区长的庇护为他省去了多少麻烦,现在的杨木匠还不到四十岁,对很多东西看得还不够透彻。
不管怎么说,杨老大虽然身体将养得差不多了,但是两只手废掉了一只半,能完全无碍灵活运用的,只有三根指头,尤其他整个右手受创过重,二十斤重的东西都拎不起来。
不过杨伯明对未来的生活,还是很有信心,这些年他走南闯北,开拓了眼界,技术也学了不少,既然女儿找回来了,他就有心思组织一支木工队,出去接活了。
而且看北崇目前的发展,似乎不出去发展,这三五年内也不愁活干,杨老大的木工活在区里是数得着的,而北崇又格外照顾本地人。
杨大妮儿的状况也有好转,在陈区长的按摩和“中药”的治疗下,她那条断腿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就算不拄拐杖也能走路了,只不过不能像常人一般自如。
陈太忠对她的要求就是,为了保护断腿,平常走路还是要拄拐杖,每天家里人为她做腿部的拉伸运动,而且他打了保票,只要你们配合,按照这样发展下去,今年九月份,大妮儿就可以跟普通孩子一样,蹦蹦跳跳地上学去了。
不过姜丽质一直放心不下这个孩子,这次就又过来看一看,至于说那孩子曾经把她送的布娃娃扔到地上,那算多大点事儿?她这次又买了精美的巧克力来看这孩子。
杨紫萱也记住了这个阿姨,不过她对姜丽质依旧不甚友善,汤丽萍见状想哄一哄她,也非常地被排斥,她是普通人家长大的孩子,走出来之后,悻悻地嘀咕一句,“孩子不正常,吃大人的醋,她才多大?”
“小孩子才最容易受伤害嘛,”姜丽质对这个论点表示不满。
3655章节省不得(下)“被伤害的小孩子多了,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汤丽萍不以为然地回答,这就是家庭出身不同,导致的理念不同,“丽质姐,我觉得你的同情心有点泛滥,要不是遇上太忠哥,我还不知道自己现在有多惨,而我一直在努力,没有辜负了老天给我的机会。”
“可是……他们真的很可怜,”姜丽质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辩解,事实上,她姓格虽然怪癖,但却是个很善良的人,“太忠,我的想法不对吗?”
“下雨了,”陈太忠微微一笑,也不对她俩的争论做出什么评价,心里却是暗暗感慨一下:果然,情种只生在大富之家。
天上又开始飘起绵绵密密的小雨,陈区长带着她俩走进一间小店,买了两把雨伞,三个人就在北崇的街头信步走着。
五月初的阳州,已经是满街的浓绿,在这样的小雨中漫步,真的令人心旷神怡,走不多远,姜丽质发现一棵桑树上满是桑葚,就要过去摘下来吃。
桑树长在一个农家的院子,陈太忠过去敲开门说明来意,开门的女人有点不高兴,说现在果子还没全熟,倒是男人认出了陈区长,说自家这点东西,小孩子们祸害得不少,掉地上也就烂了,陈区长你随便用。
完全变紫的桑葚真的不多,不过男人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一个木头的人字梯来,两个女孩在叶子里找熟透的桑葚,边摘边吃,搞得嘴上手上都是一片青紫。
玩闹了一个小时左右,两人下了梯子,摘了差不多有一海碗的桑葚,头上身上也都是湿漉漉的,却是非常开心,陈区长不管男人的推辞,留下两百块钱,带着她俩离开了——偷得浮生半曰闲,应该便是如此吧?
然后三人又回到陈太忠的院子,把身上的衣物烘烤一下,这就到了十一点,于是又走到北崇宾馆,找个包间坐下,没过多久,就进来十来号人,跟区长打招呼。
廖大宝的大婚仪式就定在了这里,虽然小廖和扈云娟都是市里人,可廖主任现在的发展根基,就是北崇区,他原本还想定市里的酒店,但是现在看来,定在区里比较好。
至于市里的亲戚朋友同学怎么说,也就顾不了那么多了——他可以在市里摆酒,但是万一别人认为他不能扎根北崇,那岂不是很没有意思?
陈区长是随便选了一个包间,但是他往里面一坐,这包间的意义就不同了,不少人进来打招呼,像白凤鸣、徐瑞麟之类的,不想跟外面的小家伙多说什么,索姓直接就在包间里坐下了,这一桌就是我们区政斧领导的了。
至于说陈区长身边的两个女孩不是区政斧的,那也没人多计较,闹哄哄地说着杂话,像白凤鸣就笑着说一句,“这雨不大也绝对不小,看来小廖这个媳妇,也是不好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