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姗不算什么,但是她背靠的报纸势力太大,陈太忠既然打算把这案子办成铁案,那么索姓一开始就请个大块头出来,用泰山压顶之势来告诉对方:你就不要心存侥幸了。
按惯例,黄汉祥的手机在上午是接得通的,初开始他并没有表态,直到听说小陈要抓的人,是《新华北报》的,才讶然嘀咕一句,“哦……是这个报纸啊。”
“要是不方便,那就算了……我自己想办法,”陈太忠这才真正感觉到这新华北报的威力,居然能让黄二伯都做出这样的感叹,“不能让二伯您为难。”
“屁的为难,”黄汉祥不屑地哼一声,“抓就抓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是抓他们集团的董事长……只是这帮家伙护短护得厉害,只要你手里证据充分,一个小记者,还能翻了天不成?”
这话说得倒是不含糊,但是陈太忠听出来了,要是抓这个集团董事长的话,黄汉祥的面子,怕是就未必够用了——这新华北报也真邪行了啊。
“那我让素波的警察去石家庄待命,其他的都由您安排了,合适不合适?”
“这些你找小阴就行了,”黄汉祥漫不经心地回答一句,“不过你做得没错,这些拿不定主意的事情,先跟我说一声,省得你被动,明白吧?”
天南到石家庄,那是有得路赶了,不过在派过去的两辆警车,都是西城分局的得力干警,终于是在次曰晚上,抵达了石家庄。
阴京华在这边,也已经派了人过来,双方接洽一下,在石家庄略作停留休息,第二天凌晨四点,就换乘了两辆燕京牌照的吉普车,直奔京城。
石家庄距离燕京不过两百多公里,高速顺畅,赶到杨姗的住所,也不过是七点钟的模样,杨记者就住在新华北报的宿舍院内,不远处就是新华北报业集团的大楼。
这两辆汽车,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关注,燕京这样那样的车,实在是太多了,不过,当杨姗路过这两辆车时,被四五个跳车的大汉揪入车中的时候,还是让其他路过的同事震惊了。
“你们干什么?”有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反应实在敏捷,居然一步就蹿到了车前,拦住了吉普车。
“这是拘留证,”副驾驶的位子上,一个男人拿出一张纸一晃,接着就吩咐司机,“开车,撞死活该!”
这男人连证件都没看清楚,但是眼见吉普车毫不犹豫地加大马力,向自己冲来,他还是很明智地跳了开来,是的,他的动作真的很敏捷。
天下没有不珍惜生命的人,何况这种根本摸不清头脑的事情?于是在马达的轰鸣中,两辆吉普车迅速地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中。
“追!”新华北报的从业人员中,有不少人是有自己的车的,大家义愤填膺,要追上那两辆来历不明的吉普车,更有人开始打电话报警,将两辆吉普车的车号也记了下来。
不过,燕京的车实在是太多了,没过多久,后面追的车就被两辆吉普车甩得不见了踪迹,不过,在即将上高速的时候,车还是被拦了下来。
拦住车的,是一辆公路巡警的车,那边车上跳下两个警察,走了过来,“哥,停一下,好像你们这车办了点不合适的事儿,上面让拦一下。”
“兄弟,一边凉快去,”阴京华派来的联系的那位微微一笑,摸出个本本来一晃,“这证件你见过没?进得去玉泉山,别找不自在啊。”
2509章各有立场(下)
进得去玉泉山……这个话,也就是燕京人能理解,外地人明白的,就不多了。
大家一说中央的核心,在中北海,那都是鬼扯呢,正经的大人物,可是在玉泉山,能进玉泉山的主儿,绝对进得了中北海,这也就没必要多说了。
那俩巡警一听这话,就知道又撞上糊糊事儿了,“大哥,您等一下,让我们汇报一下行不?我们这小人物,真的不容易,您别跟我叫真,成不?”
“信不信我这一脚油门下去,你连个烈士都混不上?”这位不答应了。
“得了,哥,我尿急,去路边撒尿去,总可以吧?”大家一说话,就知道都是老燕京,谁也瞒不了谁,巡警这边主动认栽了,“您这两辆车……快点啊。”
一上高速,那就是再也没影了,虽说这京津地区附近,新华北报的记者站不少,但是能在高速路上拦人的,别说是一个报社老板,级别再高一点都没用。
打个比方说,《天南曰报》在天南就是顶了天的报纸了,可报社的窦老板也没资格让人在天南境内的高速路上拦车,他还得向上面汇报——汇报给潘剑屏都没用,起码得到常务副范晓军那个位置。
所以这报纸,也就只在高速路的出口拦一下人,天津有人拦,石家庄也有人拦,不过一下石家庄,这边早就有警察保护了,两辆京牌车三拐两拐就不见了去向,等上了天南的车,再想找到杨姗,真就是大海捞针了。
不过,杨记者的待遇还算不错,西城分局安排了两个女警察一路随行,吃个饭解个手啥的,倒也不怕没人陪同。
听说那两辆京牌车在石家庄被人接走,新华北报的高层也一时大怒,他们一调查就发现小杨最近在干什么——十有**这是天南警方所为。
顺着京牌车的线索,警方们找到了借车人阴京华,阴总直言不讳承认,车是我借给朋友用了,人家持着警官证和拘留证,来燕京办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