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只是好生羡慕赵老弟,有你这般灵透的晚辈,想来他也不会太难受。”
说起那个未曾谋面的弟媳,江沂水还是有些担忧自己的兄弟。
“那个,姑娘,你姑丈他最近没什么特别的事吧?”
林梦雅正引着人往内院走,闻言摇了摇头,垂下眸子。
“姑丈为人倒是坚强,就是......已经到了,江伯伯请进去休息吧。”
看她欲言又止的样子,江沂水很显然想到了某些可能。
他叹了一口气,低声对林梦雅说道:“唉,你姑丈这个人就是死心眼。虽然你姑姑人没了,但他还得好好活着不是。得,要是有时间,你帮我多劝劝吧。”
林梦雅点点头应下了。
看来,江沂水是真的挺关心赵长老的。
她亲自迎宾,自然是为了能对所有的客人做到心里有数。
这样一来,赵长老去拉拢他们的帮手的时候,她也能稍稍把把关。
“你还是八面玲珑,怎么,你姑姑抢了我母亲的位置,你也想要抢我的?”
她被人堵在了半路。
采茹已经有些不耐的想要去推人,却被林梦雅拦住了。
脸颊通红的赵子非,气鼓鼓地站在她的眼前。
呵,一大早上就跑来装孝顺,结果却被人有意无意地忽视了。
恐怕就算是她不在,赵长老肯定也没拿正眼瞧他吧?
“鸠占鹊巢不成,还真把这里当成你家的了?”
随着她的嘲讽,赵子非的脸色看起来更加阴狠躁狂。
“这里本来就是属于我的!是你姑姑那个不要脸的贱人抢走了我的父亲!”
林梦雅眸色转冷,给采茹打暗号的手指,都不由得加重了力度。
“呵,那你怎么不敢去质问你那个始作俑者的父亲?我若没记错的话,当初可是他硬是要娶我姑姑的。
还有,我姑姑嫁过来之后,也给这个家带进来数不清的财富。姑丈的这些私产生意,至少也有一大半都是我姑姑在打理。
你跟母亲想要登堂入室我不管,但你休想染指我姑姑的心血!”
赵子非没想到,眼前的女人硬气起来,居然连他都感觉到了压力。
可他又如何能甘心?
他可是背着母亲,冒着会跟母亲翻脸的风险,想要博得一个露脸的机会的。
没想到,居然被这个女人给毁了。
想到这里,他眼底的阴毒越发浓烈。
林梦雅不是没看到对方那恨不得吃了她似的眼神,但那又如何?
所有的难堪都是他自己找的,怨不得旁人。
“还请你让开,我还要出去帮忙招待客人。”
话还没说完,赵子非扭头就跑开了。
搞得林梦雅很是意外。
刚才还跟自己放狠话来着,为何这么轻易就走了?
“主子,您刚才为何要拦着我?这样的人,不给他点教训,他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采茹很是疑惑不解。
同样,她更加无法忍受,对方用那种放肆的眼神来刺自家主子。
林梦雅只是不解地看了一眼对方的背影。
以她的了解,赵子非绝对不是那种会轻言放弃之人。
刚才他这般仓促地离开,要么是还有其他想要算计自己的阴谋;要么就是,他看到了某个他不想看到的人。
“子非,你真是大了。连我这个当娘的都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出息,还想着要给那个死人当孝子了是吗?”
段夫人嘴角微微勾起,看起来是在笑,但眼神内闪烁的寒芒,却让赵子非怕得浑身发抖。
“母亲、不,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可以解释的,其实这一切都是——”
“啪”地一声,他所有的辩解都被段夫人一巴掌打断。
“跪下!”
随着段夫人的一声厉喝,赵子非反射性地跪了下去。
坚硬的青石板冰冷刺骨,他刚才又跪的突然,现在只觉得那钝痛几乎让他无法忍受。
但他却不敢吭声。
多少年来,只要是他一犯错误,母亲就会罚他跪下。
不管是酷暑还是寒冬,也不管周围,有没有伺候他们的下人。
“我生你出来,是让你听话,帮我达成心愿的,不是让你来搅局的!”
又一巴掌,落在了他的另外的半边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