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大阅兵,朱英信心还是比较足的。
即便是稍微差点,那整齐的方队,第一次出现的震撼,效果肯定是没问题。
目前的下一步目标,就是放在商业上了。
洪武二十五年,九月二十七,晴。
朱英带着叶月清,走在秦淮河畔的街道上,向着平安茶楼走去。
路边的行人,依旧是极为热闹,但朱英的心情,却有些截然不同了。
来到京师,不过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但对于朱英来说,是完全换了一个世界。
有时候事情的变化,真的就是难以预料到的,再是深思熟虑的计划,都没有变化来得快。
“曾经刚来到京师的时候,我还没想过,就这么留了下来。”
“本来觉得顶多两个月,就会去安南,没成想世事难料。”
朱英有些感叹的说道。
这些事情,叶月清也是知晓的,尤其是对于安南的谋划,可谓是花了朱英太多的心思。
当时的情况,是所有的直属势力,朱英都准备调度到安南去。
核心成员对于安南的计划,或多或少都有了解。
“殿下,安南那边,应该不要多久,就能到了呢。”叶月清轻声的说道。
这次出来,没有秉笔太监郭忠,张三也是暗中保护,锦衣卫的宋忠也没跟着。
这让叶月清的心中,微微荡起一丝涟漪。
朱英听到这话,顿时来了些兴趣,笑道:“刘胜那厮,如今应该是斗志满满吧,希望在那边,他不会让我失望,可以整出点事情来。”
“现在我自己不能去了,他代我去,倒也是差不多。”
微微沉吟片刻,朱英吩咐道:“晚点你给传封书信过去,让刘胜的动作,稍微快一点,如今大明这边,大致是明年,那些作物都可以推广开来。”
“但水稻和小麦,才是我汉人喜爱的关键,番薯这些,也仅仅是能解决饥饿,安南的环境对于水稻生长极为有利。”
“水稻的种植,往往一年能收割三次甚至四次,对于所有可以种植水稻的地方,必须要先想办法占领下来,至于手段,看他自己了。”
“占据这些优势的水稻种植区域,五万大军的生活保障便就不再是问题,指不定到时候,安南的粮食,还可以反馈到大明来。”
对于安南的水稻,朱英可以说是垂涎已久,现在五万军人马过去,还是大弟子带队,怎么着也得把好处给捞足了。
聊着聊着,两人很快就来到了平安茶楼。
这是朱英在京师,最初立足的地方,也是和老爷子开始认识的地方。
目前来说,茶楼的生意就没差过,即便现在不是饭点,茶楼的大堂里也是满满的人,打包的更是排着队。
前面的眼尖的小厮,隔着老远就看到了朱英,顾不上生意,连忙跑进去跟张伯汇报。
待朱英来到平纳茶楼门口的时候,一身锦衣的张伯,已经出现在门口迎接。
“东家。”
听到这个称呼,朱英当真有种恍若如梦的感觉,他貌似已经很久,没有听人说起过了。
微微晃神后,朱英就走了进去,上楼梯,直入二楼。
便是曾经最喜欢坐着的窗边,这里恰好可以看到热闹非凡街道。
“我这次过来,是有几件事情跟你交代一番。”朱英开口说道。
张伯躬身道:“东家日理万机,些许小事,只需差人过来招呼一声即可,怎能劳烦东家亲自走上一趟。”
朱英微微摇头道:“宫里待久了,便就顺道出来散散步,见见这人间烟火气,再者说了,这次的安排,也不是说几句话就能将明白的,当面说得清楚些。”
“是,东家。”张伯恭声道。
朱英随后笑道:“这次主要是有三个事情,第一个事,便是和你关系匪浅。”
听到这话,张伯有些疑惑,不过没有出声,等待东家的解释。
朱英也未卖什么关子,直接道:“昨日我和爷爷商议着,对于现在商会账目及其收益,准备一并纳入到皇宫内帑中去,这也就意味着,往后张伯可以管辖内帑的账目,多少算是个官身。”
听到朱英的话,张伯先是一喜,而后面色就开始变得挣扎起来。
不过短暂迟疑过后,张伯面上出现一幅视死如归的表情,沉声道:“但凭东家安排。”
朱英见此,微微皱眉,问道:“张伯不喜欢?”
张伯坚定的说道:“既然是东家的安排,老奴自然得遵从,再者说了,老奴现在儿子孙子都有了,便就是挨上一刀,也无甚大不了的。”
朱英闻言,顿时失笑道:“想什么呢,我还能让张伯入宫当那太监不成。”
张伯是东海女真部族,崇尚武力。
对于这样的汉子来说,去当一个阉人,可谓是宁死也不可能。
但如今的张伯,却愿意为了朱英,放弃心中的信仰,或者说,朱英已经成为了张伯心中的信仰。
曾经,张伯的部族,不过千人,每年都会面临饥饿,死亡,还有超不保夕的日子。
自从跟了朱英后,部族里的生活,就越发的好了起来。
东海女真,也被称呼为野女真,本身并没有多大的文化传承,对于他们来说,谁让他们的族人吃饱饭,就可以为其效死忠。
这些年跟随来,张伯亲眼见证了,部族的日子越发的好了起来,所有的族人,心中开始有了盼头。
年轻力壮的族人,以能够加入到朱英商会的护卫为最大愿望,张伯本人,也是贴身护卫朱英。
不过就是一刀罢了,有甚大不了的,只要能够报答东家的恩情,哪怕是刮了这身皮肉又如何。
张伯沉声道:“东家,老奴是知晓宫里的规矩的,能够在宫里待着的,只有宫女官宦,这是规矩,大明的规矩。”
“东家可不能为了老奴,而破坏这个规矩,不值得,也没必要。”
张伯的声音铿锵有力,表达出心中的决心。
听到这话的朱英,对于张伯越发的满意,便再次说道:“张伯,我可没说过,让你入宫去呢,这商会如此多事,哪还有你入宫享受清闲的时间,你可是得为我,继续努力奋斗。”
“咱们的商会,这到大明才多久,虽说目前形式还不错,但终究没有真正的扎根下去,怎么着,这才哪到哪,你就要退居幕后了?”
张伯有些尴尬,没成想是会错了意。